時間退回到一年多以前,回到民風(fēng)淳樸的慈仙城,回到林向笛依依不舍留下郁瑤獨自在家,跟著莫老板出了門的那一天。
他與莫老板一路上邊走邊聊,莫老板的態(tài)度極好,笑意有些假的不自然。
穿過大街小巷后,終于到了莫老板家。一座兩進的小院,一進門一扇石雕的照壁出現(xiàn)了,繞過照壁,一座灰磚砌成的正房就映入眼簾。莫老板客氣的對林向笛說:“林老弟,請,里面請。”
正房的門大開,來來回回有三兩個侍女在忙著端菜上酒。
不大一會兒,一張小圓桌就被塞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。
莫老板坐在了上垂手,客氣的招呼到:“林老弟,來來來,坐下吃。咱們邊吃邊聊?!?br/> 林向笛坐在桌子的下垂手,望著桌上的酒菜,心想:原來那時候中產(chǎn)階級的人吃的東西還是不錯的。
莫老板不停的為他布菜、倒酒,忙忙乎乎的張羅著。搞得林向笛十分不好意思。莫老板大度的說:“林老弟,別客氣,放心吃,咱們今天不醉不歸?!?br/> 林向笛用筷子夾起一個看起來像奶黃包,聞著更像奶黃包的點心,仔細看了看。這大概是他來這里幾個月時間里,見過最貼近現(xiàn)代生活的一個東西。
他張大嘴巴,一口吃了下去……
混合著濃郁奶香味,金黃油亮,軟綿綿的奶黃包。好香??!
莫老板發(fā)現(xiàn)了林向笛的神色后,笑著說:“林老弟,這是‘金乳酥’,你覺得還算合口嗎?”
林向笛一口氣吃下去那一個大奶黃包,對莫老板說:“非??煽?,這個味道和我在家鄉(xiāng)時一樣。吃一口它,想家了。”
莫老板點頭表示贊頭,對林向笛說:“林老弟,喜歡就多吃些。舍下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,但是只要林老弟賞臉,我家還是有些能拿出手的菜式?!?br/> 惦記著獨自在家中的郁瑤,林向笛猜想著郁瑤吃到“金乳酥”的表情,一定和他一樣的深深陶醉。
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莫老板最會察言觀色,見林向笛一副有心事的樣子,就問到:“林老弟是不是惦記家中弟妹???要不接她一起來吃?你看,也是我考慮不周,本該叫你們一起過來吃。該罰,該罰?!?br/> 林向笛忙說:“莫老板別客氣。我們初來乍到,卻搶了您的行市,俗話說‘同行是冤家’,是我們不懂規(guī)矩,我該罰。”說完,他舉起面前的酒杯,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。
莫老板急忙對林向笛說:“哦,這個‘金乳酥’既是你家鄉(xiāng)的風(fēng)味,想必你家小娘子也一定非常喜歡吧?倒不如我讓廚娘給你再做些,臨走時,帶給你家娘子?”
糖衣炮彈一下子就擊中了林向笛,他放松了警惕。
平時喝慣了啤酒的林向笛怎么也沒想到,這古代自家釀的濁酒竟這么好喝,難怪杜甫曾經(jīng)寫下:李白斗酒詩百篇,長安市上酒家眠,天王呼來不上船,自稱臣是酒中仙。
可讓她更沒想到的是,區(qū)區(qū)十來杯濁酒,竟有如此大的殺傷力,沒多大一會兒,他就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,不省人事。
坐在一旁的莫老板斜睨著眼睛,看著林向笛,小聲的在口中啐到:“小黃毛孩子,毛還沒長齊呢,就敢來搶我的生意。你既知道是冤家,還敢上我的門。簡直是自尋死路,自討苦吃。馬王爺不發(fā)威,你不知道我有幾只眼。”
聽到動靜的林向笛,掙扎著從桌上抬起頭,迷瞪著睜開眼問:“誰有幾只眼?二郎神和三眼神童都是三只眼。”
莫老板嚇得一口唾沫嗆進氣管,一陣猛咳嗽,好不容易止住咳嗽,正欲回話,發(fā)現(xiàn)林向笛再次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等到林向笛醒過來時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正躺在一張華麗的床上。他四下環(huán)顧,抱著要炸裂的腦袋想了半天,酒后失憶了。
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。因為他看到地下站著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中年人,正是邀他前來做客的莫老板。但是他……為什么做客做到人家床上來了?
他掀開被子,正準(zhǔn)備下床時,莫老板趕上前來一把扶住了他問:“林老弟,你醒了?哎喲,你可嚇?biāo)牢伊耍瑓^(qū)區(qū)幾碗濁酒,怎么你就醉了呢?”
林向笛不好意思的說:“莫老板,我實在是不勝酒力,我以前只喝啤的,沒喝過白的。”
莫老板丈二和尚一樣問:“啥?啥?啥是啤的?”
林向笛笑著掩飾尷尬說:“就是我們中原那邊的一種大麥酒,喝起來有點苦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