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只聽季元修幽幽的說道:“陸四小姐和隱樓有仇?只是讓我佩服的是陸四小姐的膽量過人啊,竟然欲利用本殿下去做你手中的刀。”
“殿下說笑了,華兮不敢?!?br/> “不敢么?你還沒有回答本殿!若本殿猜的不錯,隱樓和你之間有著很深的淵源了?”
陸華兮抿唇一笑,坦白的道:“殿下所言極是,華兮也不會否認,我的確與隱樓有仇,算是不死不休的仇恨,我知道殿下是做大事的人,所謂臥榻之側(cè)豈容他人鼾睡,有些勢力若是不能歸為己用,待其壯大之后只會成為自己脖頸上的屠刀,不知華兮說的可對?”
季元修瞇了瞇狹長的眸子,突地一笑:“四小姐的要求呢?”
男子那慵懶的樣子透著說不盡的魅惑,那一聲輕笑的臉上猶如春花綻放,又像極了孟后初霽的陽光,妖艷到了極致。
尤其是他那溫柔的如情人間呢喃的聲音,讓人不自覺的放松下來,恨不得將自己的心刨開。
“其實華兮的要求很簡單……想必以殿下的睿智定然能猜得到,鏟除隱樓……除非隱樓歸于殿下!”
讓季元修意外的是,少女在說鏟除隱樓的時候,整個人透著凜冽的殺氣,那雙水波蕩漾的眸子里涌動著洶涌刻骨的恨意。
事情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,季元修似笑非笑的道:“合作嗎?這樣吧,你效忠本殿,本殿給你的好處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大,也許還會得到我的重視也說不準?!?br/> 陸華兮垂眸嘲弄的一笑,再抬頭的時候滿眼澄澈,“效忠殿下也好,投靠殿下也罷,都是殿下的棋子,一條忠犬,但華兮這輩子最厭惡的便是這兩個!所以華兮只與人合作,不做他想!”
少女話語里的決絕,季元修聽得明白,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,隨即他卻笑了,“這筆買賣看似對本殿下十分有利,實則仔細想來,若是本殿答應了,那也就成為你手中的利器……呵,陸四啊,本殿是該說你膽大包天呢?還是夸你一聲精打細算呢?”
陸華兮心里一緊,面色也是一僵,“殿下的意思是拒絕了?”
季元修剛要張嘴,突然面色一變,轉(zhuǎn)瞬卻聲音低沉的道:“這事容我想想……黎若,送陸四小姐出去?!?br/> 幾乎就在季元修話落的瞬間房門大開,黎若闊步走了進來,聲音冷淡的道:“陸四小姐請!”
陸華兮轉(zhuǎn)眼再看季元修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他仰躺在引枕之上,好像睡著了一般,面色比剛剛要暗淡了幾分,待她細看的時候,黎若又說了一遍送客的話,好似根本就不容她多停留一時半刻似的。
等到陸華兮剛剛出了房門的剎那,季元修臉上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凝聚成了豆大的汗珠,隨即紛紛滾落,臉色也一瞬間變得青黑起來。
“皇兄!”
一名彩衣少女嬌呼著急慌慌的從后門的方向疾步而來,身后還跟著初語。
“快,取我的藥箱來?!?br/> “是,初語姑娘……”
“皇兄,皇兄你怎么樣?”少女那張如蘋果般的小臉,因擔憂急的煞白,不住的推著汗流滿面的人:“皇兄,你不要嚇翡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