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瀾與房內(nèi)另一人大眼瞪小眼,一陣后終于放棄,誠實道:“方才有名大弟子來找我了。”
夜宇珹:“為何事?”
季瀾:“她說自己與下午那名小弟子私交極好,對方名喚古靈兒,希望我能多給他鼓勵。”
其實這段談話也沒啥不能說的,可他就怕夜宇珹想起剛才飯廳鬧劇,畢竟是同個小弟子搞出的。
并且萬一魔頭一個不爽,眼下就兩人獨處,對方一掌劈來也只有他能當(dāng)目標物。嗚。
夜宇珹揚起眉宇:“然后?”
“我側(cè)面問了下三代掌門與鐵扇的事,他所陳述的東西與掌門秘史上一模一樣?!奔緸懫^想了下,又道:“也稍微研究了大伙兒中的毒,發(fā)覺男子女子的毒相不太一樣?!?br/>
他將女子血中帶香,與男子筋脈呈紫一事簡單述出。畢竟解毒還得所有人一同參與。
夜宇珹:“談話就這樣?”
季瀾用力點頭。對對對,就這樣。
倘若有假,我原地表演一個卒。
夜宇珹表情寫著“這對話簡直浪費本座時間”,不聽也罷。
季瀾:……
注意你嫌棄的眼神。分明是你吵著聽的,摔。
他鎮(zhèn)定的起身走向墻邊木柜,為了避免與魔頭單獨相處之緊張,打算找找有無類似秘史的讀物,畢竟八卦什么的總是令人特別有閱讀欲。
目光掃視過兩大排的書冊,發(fā)現(xiàn)上頭全是心經(jīng)或教義大全,甚至發(fā)現(xiàn)一本《仙門中人之忠孝廉恥信義》。
季瀾:挺不錯。住個客房還能順便學(xué)學(xué)做人的道理。
他將那本書拉出來,可看沒兩頁又胡亂塞回。這書剛打開第一頁便是忠字的一百種解釋。
十分復(fù)雜。他這讀書人看不懂。
季瀾將視線上拉,打量起第一層擺放的木扇。
整座扇子做的不算精美,或許是時間久了,上頭的漆已些微斑駁。可依稀看的出,這東西是依照弟子鐵扇所打制的模型,拿來當(dāng)做客房擺飾,展示一下半蝶教悠久的獨門武器。
季瀾近身觀賞了好一會兒,干脆動手將它取來端詳,接著又將木扇張至最開,宛如鳥羽開屏。卻發(fā)覺扇面上頭卻沒有任何色彩,就是一般常見木紋,上了層透明膠料保護。
他朝房內(nèi)另一人說道:“這弟子所用的扇子,與掌門鐵扇有何處不同?我翻來覆去看了許久,全都是同個模樣,大同小異?!?br/>
還不能拿來扇風(fēng)。
夜宇珹從方才就見季瀾在木柜前忙活,拉出的書看沒兩頁又放回,而他視力實屬上乘,隔上好幾尺也能看清封面,是本講述身處仙門應(yīng)有的十八種禮節(jié)、全篇廢言的一本書。
他懶懶回道:“兩扇之間重量不同,刻紋不同?!?br/>
季瀾應(yīng)首:“這扇體光是木頭做的就一股沉淀之感,鐵鑄的肯定更沉,看來半蝶教上的弟子力氣都挺足,天天舉著這東西還不累。”
夜宇珹忽地說道:“你的劍倒是挺輕。”
語氣特別特別隨意。
季瀾眼睫一抖。
為何突然提起我的劍???
莫非您還記得晚膳時愉快的聊天內(nèi)容。
長凳被劈裂數(shù)半的模樣瞬間又閃過腦海,季瀾維持著冷靜,道:“嗯,是比這扇子輕一點?!?br/>
反正胡扯??倸w他沒拿過。
那半蝶鐵扇光是用看的便沉重?zé)o比,而他記得原主的劍是什么玄鐵還白銀做的,使用起來特別輕巧。
只見夜宇珹神色慵懶肆意,貌似方才只是隨口一提,沒放上心。
季瀾心底連忙呼了口氣,倏地想起對方與兩個屬下皆無中毒,可夜焰宮這回卻幫著查解毒藥引。
著實稀奇。
于是他旁側(cè)敲擊道:“安爻與安賜……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都待在藥房吧?”
感覺這言詞修飾得特別好!將話中意圖盡數(shù)隱藏。完美。
殊不知眼前魔頭瞬間看破他想法,道:“本座等等就讓他們撤回,撒手不管。”
季瀾:“……”
嗚。我錯了。
是我沒在該沉默的時候沉默。要不繼續(xù)講配劍的事吧。
椅上那人隨即又勾起弧度,說道:“總歸是夜焰宮帶來的人,要出事也只能在夜焰宮手上,旁人碰不著?!?br/>
眼前的白袍身影便是其一。
季瀾聞言,忍不住又吃了一驚。
喔哇喔哇。
真跩。
外頭拍門聲驀地響起。夜宇珹靠在桃花大椅上,懶聲說了句進來。
安爻端著一只瓷碗走進,放于桌面,敬聲道:“宮主,仙尊的藥已熬好?!?br/>
季瀾往著那碗烏漆麻黑的湯,疑惑道:“我的藥?可毒藥方子不是還未研究出嗎?”
夜宇珹:“是在夜焰宮里中的毒,第二碗解藥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