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方才有人出去了,看樣子……有些不懷好意!”
沈棋韻喝了一口美酒,輕啟紅唇開口道。
朱雄英淡淡瞥了一眼樓下的周財主,意味深長地笑著答道:“無妨,餌料已經(jīng)撒出去了,現(xiàn)在就等魚兒上鉤了!”
餌料?
魚兒?
香菱表示根本聽不懂,她正全心全意地啃著一個大豬蹄子,弄得滿臉都是油腥。
沈棋韻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終于明白自家公子口中的“釣魚執(zhí)法”是什么意思了!
但她還有一點沒有想通:魚兒是誰?
難道……
棋韻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,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。
“不用擔心,坐著看戲就是!”
朱雄英一臉輕松地開口道,繼續(xù)飲了一口美酒。
這瀔溪春自然是釀造米酒,甘甜可口,回味無窮,口感尚佳,一瓶百兩,的確值得上這個價錢。
不過一想起朱十三一個月的月錢也才不過百兩銀子,自己一瓶酒就喝光了,朱雄英就不由“噗嗤”一下笑出了聲。
“小二,死哪兒去了?快點滾過來!”
店小二驟然聽聞這聲高喝,心底暗自咒罵一聲后,滿臉媚笑地走了過來。
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“有些事情想問問你,倘若答得好了,本公子不缺你這點賞錢!”
朱雄英頤指氣使地開口道,擺出了一副敗家子的姿態(tài),令店小二欣喜若狂。
“公子盡管問,小的必包您滿意!”
朱雄英聞言笑了笑,心中清楚這是金錢的魔力,這廝心中不知道在怎么咒罵自己呢!
“這瀔溪春的確不錯,但總喝這個未免有點膩歪,有沒有口感不一樣的美酒佳釀?”
真是一個錢多騷包的敗家子!
小二無語地暗自咒罵了一聲,身體卻是實誠地答道:“公子說笑了,這瀔溪春可是僅次于天下七大名酒,比它口感更佳的酒自然是那七大名酒,各有各的風味?!?br/>
“小店店小利薄,供售這瀔溪春已經(jīng)殊為不易了,哪里還有余錢售賣七大名酒!”
朱雄英聞言立馬坐直了身體,興致勃勃地追問道:“好好講講這七大名酒!”
豈料店小二卻是一臉為難地開口道:“公子,小的還要招待其他客人呢,您看……”
呵呵,這王八蛋是在問自己要錢呢!
一錠銀子拋出,小二當即改口道:“這天下公認的七大名酒分別是東陽酒、處州金盆露、江西麻姑酒、金陵瓶酒、山東秋露白、淮安綠豆酒以及這金華瀔溪春。”
“山東秋露白,七大名酒之冠,顏色純白,甜中帶辣,極易醉人,一般與燒酒一起售賣!”
看來這是一種高粱燒酒,味道甜中帶辣,受眾卻是不少,若是白酒問世,這玩意兒定會遭受到重創(chuàng)。
“淮安綠豆酒……”
小二一一簡短地講解了七大美酒,令朱雄英陷入了沉思。
這七大美酒都是糧食釀造酒,有的辛辣,有的甘甜,因其獨特的風味受到世人的青睞。
如此一來,白酒憑借其辛辣的口感,受眾應該不會太少。
“你們這小店既然沒有其他美酒,那燒酒至少有吧?拿一瓶來,讓本公子喝個痛快!”
他倒是想要試試,這燒酒口感到底如何,比之后世白酒差了多少。
待小二恭恭敬敬地將酒放到了桌上,朱雄英卻又裝作若無其事地隨口問了一句:“小二,現(xiàn)在正是飯點時間,為何本公子看你們生意如此冷清?。俊?br/>
廢話!
能不冷清嗎?
若不是因為那群瘋狗,店里面現(xiàn)在的客人只怕會多出好幾倍!
小二環(huán)顧左右,一臉惶恐地低聲答道:“公子小心禍從口出??!這些話萬萬不能提及!”
哦喲?錦衣衛(wèi)這么嚇人的嗎?
“這是什么道理?你們堂堂正正的開店做生意,難道還有盜匪作亂嗎?”
小二聞言一愣,苦澀地搖了搖頭解釋道:“盜匪?那群瘋狗比起盜匪更加可怕,公子還是不要再說了,小的可不想被那群瘋狗盯上!”
果然是因為錦衣衛(wèi)!
確定了這個事實,朱雄英當即一拍案桌,高喝道:“這可是金陵帝都,天子腳下,難道還有人敢為非作歹?”
小二見狀嚇得險些肝膽俱裂,驚惶之中竟轉(zhuǎn)身就跑,再也不敢在此地待下去了。
那個少年郎,惹下大禍事兒了!
周財主始終緊盯著朱雄英三人,或者說色瞇瞇地盯著那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子,當他聽見這一聲高喝后,卻是喜的滿臉漲紅。
這下,連借口也有了,不用他再強行給這個蠢到了極點的敗家子安插罪名了!
完美!
實在是完美?。?br/>
朱雄英還保持著拍案而起的姿勢,試圖贏得二女的贊賞。
但香菱始終埋頭苦干大豬蹄子,而棋韻則是在憂心著自家公子的想法,所以并未注意到朱雄英的小心思。
以致于可憐的朱某人白白凹了半天的造型,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