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白朗明電話的時候,徐佑文正坐在街角的咖啡店喝咖啡,他帶著一副淺灰色的墨鏡,動作慵懶。
“喂,爸什么事?”徐佑文假裝無知。
“你讓我投資的那個國外旅游度假村現(xiàn)在血本無歸!我要撤資?!卑桌拭髦钡膯枴?br/>
“已經(jīng)簽了字按了手印的合同怎么能撤資呢?”徐佑文笑著說。
“當初要不是你說一定會賺,我才不會投資呢!”白朗明甩鍋。
“是?。∵@只是我勸服你投資的說辭,爸你也知道投資總歸是有風險的!”徐佑文說的淡然。
“你!現(xiàn)在我把所有不動產(chǎn)都抵押出去了,如今卻落得個血本無歸你要我怎么辦!”白朗明憤怒道。
“我也沒有辦法,既然已經(jīng)抵押出去的東西當然拿不回來了,要是以后你沒住的地方,我可以給你提供住的地方,不過你要交房租。”徐佑文詭計得逞的笑著。
“你!”聽到徐佑文的話白朗明氣的咬牙切齒,此刻他才想明白一切不過是徐佑文的詭計!
“爸,你怎么沒有聲音了?你想明白了?要是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,記得到時候聯(lián)系我哦!”徐佑文欣喜若狂。
白朗明氣得立刻掛了電話,他看到身旁桌子上的那杯茶盞,他立刻拿起茶杯狠狠摔在了地板上,茶盞摔得稀爛。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這時候又來了個電話,白朗明接起,電話那頭是白氏財務經(jīng)理打來的電話。
“喂,白總,不好啦!出大事啦!”電話那頭一驚一乍。
“怎么啦?”白朗明的頭還痛著呢!現(xiàn)在又有什么事?!
“徐總給我們公司注入的資金已經(jīng)撤資了!”
“什么?!”白朗明氣得從凳子上站起。
“白總,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
“怎么辦?怎么辦?我能怎么辦?!”白朗明憤恨道。
“白總,要不你再去求求徐總?讓他把撤走的資金再放回來?”
“我……”白朗明氣得咬牙切齒。
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,他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辦法,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徐佑文蓄謀已久的詭計!他就是想要讓白氏破產(chǎn)!
如今他的一切不動產(chǎn)都抵押了出去,公司也陷入困境,他現(xiàn)在是困死的囚徒,進也是死,退也是死!
白朗明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徐佑文,可是無論他怎么打,徐佑文都不接電話。
徐佑文看著那一個又一個打進來的電話,無動于衷。
“終于等到了這一天……”他壓低聲音喃喃道。
實在打不通電話,白朗明怒火中燒,火燒眉毛,沒辦法他立刻驅(qū)車前往徐佑文的公司。
可是時間已晚,等他到了徐佑文公司的時候,已經(jīng)到了下班時間,白朗明通過關系來到了江通財貿(mào),公司的人大多已經(jīng)下班,只有幾個員工還在里面加班,他直接沖到徐佑文辦公室,可是他的辦公室早已沒了人。
他走到一個加班的員工身旁著急的問:“你們徐總呢?”
“徐總早就走了,不在公司?!?br/>
“去哪里了?”白朗明著急的問。
“應該是回家了?!?br/>
“可惡!”白朗明生氣的捏拳,他又回到了停車場驅(qū)車前往徐佑文的公寓。
印象中徐佑文的房子有好多套,可是他平時到底是住在哪里的呢?
他撥了電話給白玨:“喂,玨兒,徐佑文平時住在哪里?”
“徐佑文嗎?”白玨對白朗明突然問徐佑文的住處有些奇怪和驚訝。
“他一直住在xx路的那套公寓里。”白玨如實回答。
白朗明有些詫異,徐佑文竟然沒有跟白玨住在一起!
“嗯?!卑桌拭鲯炝穗娫掤?qū)車前往。
白朗明驅(qū)車前往那套公寓的時候,徐佑文正坐在柔軟的沙發(fā)一點一點削著蘋果皮,一片又一片蘋果切成了小兔子的樣子擺在果盤上。
“阿燃是喜歡蘋果的?!毙煊游囊贿吳兄O果一邊說。
時間并不久,很快可視電話就亮了起來。
“誰?”徐佑文假裝無知。
“是我,徐佑文,你給我開門。”白朗明在外情緒有些奔潰。
徐佑文按了開門鍵,白朗明進屋,看到這并不大的公寓,心里犯嘀咕:一個身價過億的人怎么住在這種地方。
“來這里坐一會兒?!毙煊游膶傔M門的白朗明說。
白朗明緩緩走到沙發(fā)前坐下,看上去有些局促。
“蘋果吃嗎?”徐佑文將眼前的那裝著蘋果的果盤推到白朗明面前。
白朗明搖搖頭:“不要了,正事要緊?!?br/>
徐佑文拿起一片蘋果吧唧吧唧吃了起來。
“什么事,你說?!毙煊游囊贿吔乐O果一邊問。
“徐佑文,我想要你幫忙,可不可以請你繼續(xù)投資我們公司?”白朗明問。
徐佑文抽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手,笑著說:“投資你們公司?白總你開什么玩笑?你們公司已經(jīng)爛成這個樣子,你還想要我虧多少錢?”
“徐佑文!玨兒已經(jīng)嫁給了你,你就該投資我們公司!”白朗明面目豹變。
“白朗明,你真是個自私又無情的畜生!在你眼里白玨就是你交換金錢的籌碼是不是!”徐佑文質(zhì)問道。
“你!徐佑文你說我是畜生,你也好不到哪里去!你騙我投資,現(xiàn)在我血本無歸,就連房子都要沒了,你到底是要干什么!”白朗明憤怒的詰問。
“我要干什么?”徐佑文嗤笑一聲,轉(zhuǎn)頭看向白朗明,“白朗明,你曾經(jīng)做過的那些惡事你都忘了嗎?!”
“什么事?”白朗明皺眉不解道。
“二十三年前,你在一個雨夜撞死了一對夫妻!你難道都忘記了!”
此事如同一個晴天霹靂重重的落在白朗明的頭上。
“你是誰!”白朗明臉色煞白。
“我是誰?”徐佑文譏笑,“我是那對夫妻的兒子!當年你撞死了他們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你難道都忘記了?你忘了,我可一刻沒忘,這么多年來,我都沒有忘記這段仇恨!”
“所以你……”白朗明這刻臉如白紙。
“對,所以我現(xiàn)在是來報仇的!白朗明這一生你做了那么多錯事!如今這一切不過是你的報應罷了!”徐佑文憤恨道,雙眼通紅。
白朗明心受重擊癱軟在沙發(fā)上,他無法相信眼前的徐佑文就是那對農(nóng)村夫婦的孩子,可是他派人去查他底細卻一點也沒查出來,也就是說他背后的勢力強大到他無法調(diào)查的地步。
“你……你竟然……”白朗明覺得心臟劇痛,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齒。
徐佑文揚起一抹詭異的笑:“是??!我做那么多就是來報仇的!而且就是因為你,我辜負了這輩子我最愛的人!”
白朗明此刻心臟爆裂般的痛,他臉色煞白的看著眼前的徐佑文一點一點道來。
“白朗明,你知道你在外有個私生女嗎?”
白朗明看著徐佑文不說話,他的風流債太多,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個私生女了,一時間啞口無言。
“也是,你怎么會記得,顧燃,也就是顧未之的女兒,顧未之你還記得嗎?”徐佑文的話帶著些許嘲諷。
白朗明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個名字——顧未之,他覺得耳熟,這時候他才想起是趙蔚來找自己時提過的名字。
顧未之,明亮的回憶直竄他腦海。
是他大學時追過的女人,那時候的他為了追名逐利拋棄了她,沒想到她竟然放棄了音樂事業(yè)退了學,原來是因為生了孩子。
看白朗明不吭聲,徐佑文繼續(xù)說:“這個世界就是這么小,一切又是那么巧,我竟然在高中時遇到了顧燃,而我不可遏制的愛上了她,我們那時候好瘋狂,什么都做過,我愛她,我覺得這輩子都會愛她,可是后來我發(fā)現(xiàn)她竟然是你的私生女!而你卻是我的仇人!她想要我?guī)兔φ业侥?,可是我找到你就想你去死!我此生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就是我把對你的仇恨放到了她的身上!為什么我愛的人會是你的孩子!”
白朗明突然笑了:“徐佑文,你做了那么多,最終你得到了什么!”
徐佑文嗤笑一聲繼續(xù)說:“我什么都沒得到,都是因為你,我殺了顧未之,顧燃這輩子都沒有原諒我!我跟她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!”
白朗明卻只想大笑,直戳徐佑文的痛處:“徐佑文,你別搞笑了!你能不能跟誰在一起,并不是我決定的!是你,是你自己毀了一切!你殺了顧未之只是因為對我的仇恨?徐佑文你真是個幼稚的復仇者!哈哈哈哈!”
“我知道錯了,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!白朗明這一切都是你的錯!你這個殺人犯!毀了我們的一切!你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!”徐佑文抓起白朗明的衣領開始咆哮。
“徐佑文,你就是為了報仇,走到了今天這一步?我對你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!”白朗明一邊強忍了疼痛一邊狂笑。
“是你!你這樣的人渣為什么不去死!”徐佑文伸出手一把掐住了白朗明的脖子憤怒的大吼。
白朗明伸手握住徐佑文的手臂掙扎,感覺自己不能呼吸:“放開我!給我放開!”
“你給我去死!只要你去死,我就能保住你的名聲!”徐佑文一邊用力掐著他的脖子一邊威脅。
白朗明覺得自己要斷氣,掙扎道:“什么名聲?你到底要做什么?!”
徐佑文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堆照片展示在白朗明的面前:“這些就是你養(yǎng)的那些女人的照片!一個跨世紀的鋼琴家,音樂大才子竟然在外干這樣的事,你覺得別人會怎樣想?”
“徐佑文你到底要怎樣?!”白朗明驚恐大喊。
徐佑文一挑眉,笑著說:“我要你身敗名裂,淪為喪家之犬!要是你想要一個美好的名聲留在歷史上,就給我好好的結(jié)束自己的生命?!?br/>
“徐佑文……你……”白朗明被威脅的無話可說,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徐佑文。
“想要名垂青史,就好好聽我的話……”徐佑文威脅道。
徐佑文的話猶如狂風驟雨將白朗明打碎得徹底!
白朗明從徐佑文的公寓出來,他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做了一場夢那么不真實,他以前覺得沒有因果循環(huán),這個世界沒有報應一說,原來是自己想錯了,這個世界真的有因果,他犯下的那些錯,做的那些壞事,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上。
江州的夜景是那么的霓虹璀璨,光影流轉(zhuǎn),車水馬龍,白朗明站在高樓的一腳俯瞰一切,原來這個世界會那么絢爛多姿,色彩斑斕。
要結(jié)束生命不過是縱身一躍的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