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徐佑文天天回家,顧燃很開心,她幫徐佑文準備著可口的餐點,看著徐佑文臉上掛著的微笑,顧燃心滿意足。
而且徐佑文還幫她找好了鋼琴老師,她每天坐著司機的車去鋼琴老師那里學習兩個小時的琴,她一觸碰到琴就感覺整個人活過來似的。
彈奏著琴鍵感覺如魚得水。
哀傷如暗涌般將她淹沒,她想起顧未之,也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些年她過的如何?
這么多年她不是不曾想過,只是克制著自己不去想,負罪感和慚愧感無時無刻不在吞噬她,她像個失重的人偶般慢慢轟塌。
那時候她年輕,做事總是那么的任性,只想著離開她就好,但是真的離開后,時間越久越覺得自己不孝。
這些年她從沒見到過關(guān)于自己的尋人啟事,她想是不是顧未之真的已經(jīng)放棄自己了呢?
也是,自己這樣一個不孝的孩子,還要來干什么?
下課后,她坐著車,在汽車后座告訴司機:“送我去江州xx路xx號?!?br/>
“好?!彼緳C應(yīng)聲。
汽車行駛的很快,過了十多分鐘就到達了地點。
顧燃坐在汽車里,側(cè)頭往窗外看,她看了很久,想要看一眼顧未之。
司機??苛嗽S久,禮貌的問一聲:“顧小姐,要下車嗎?”
顧燃點點頭:“嗯,我要下車看看,你靠邊等我?!?br/>
“好的?!彼緳C應(yīng)聲道。
顧燃下了車,關(guān)上車門,她走過街道,來到了熟悉的小路上,她還記得那是多年前自己背著沉重的書包走過一遍又一遍的小道。
那時候是那樣的破舊,如今重新整修了一遍,已然看不出當初的痕跡。
顧燃向前走,看到了那棟陳舊的樓房,她抬頭向自己曾經(jīng)住過的房間看,往日在屋中生活的場景重現(xiàn)。
顧未之對自己總是那么嚴厲,學不好琴就會用力抽自己的手,但是每次抽打完又忍不住心疼。
那時候她不能明白顧未之的感情,如今想來是自己理解的不夠,或許這個世界就有一種這樣的母愛,明明愛著,卻從不會正確的表達。
站了片刻,她看到窗內(nèi)有人閃過,但不是顧未之。
她心里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,隨著腳步漸沉。
走到那戶老樓房,顧燃敲了敲門,門被打開,一個中年女子前來開門,抬頭看到眼前的顧燃,一臉茫然問道:“你找誰?”
“那個,我想問一下這里有一個叫顧未之的女人嗎?大概四十幾歲?!鳖櫲紗柕?。
那中年女子搖搖頭:“我一年前搬來的,之前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,但是我搬來前房東聲明過這棟房子已經(jīng)沒人住了,而且我在這里住了有一年多了,也沒有人來。所以你問的人,我根本不知道,你要是想要打聽什么的話,還是問房東比較好?!?br/>
“?。磕悄阌蟹繓|的電話號碼嗎?”一種不可明狀的不安情緒在她心里慢慢發(fā)酵。
“你等下,我翻下手機?!蹦莻€中年女人找了找通訊錄,隨后停下,“找到了,我把號碼報給你?!?br/>
“謝謝?!鳖櫲寄贸鍪謾C手忙腳亂的存號碼。
從那個中年女人家出來,顧燃看著手機里的那個號碼,皺著眉頭,不好的預(yù)感越來越強烈,最終她還是按下了那個號碼。
電話沒過多久就通了,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不耐煩:“我說了房子已經(jīng)租出去了,現(xiàn)在沒有空房!沒有空房!”
“喂,我不是租房的……”顧燃問道。
“不是租房的是干嘛的?推銷貸款不要,再見!”那頭聲音煩躁。
“不要掛!我想要問一個叫顧未之的人?!鳖櫲技泵Φ?。
突然那頭的聲音沉默了,隨后響起:“你是顧未之的什么人?”
“我是她的女兒……”顧燃道。
“你是她女兒?對,我記得她的確是有個女兒,你現(xiàn)在回來了?”那房東問道。
“嗯,我是顧燃,我回來了?!鳖櫲嫉?,“我想問一下,你知不知道我媽媽現(xiàn)在到哪里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