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26—7—pm10:30
3718號房。
盡管是最常見的現(xiàn)代歐式混搭裝潢,滿屋子都是石膏線條以及夸張的各種異域元素,甚至是多得數(shù)不過來的燈帶筒燈。
但也是賞心悅目。
只開了燈帶,光線略顯昏暗,羅哲坐在馬蹄腿白色軟包座椅上,身側(cè)的邊幾上放著錢袋以及幾把沖鋒槍,至于那柄打刀已經(jīng)物歸原主。
互助會拿來的麻醉劑已經(jīng)扔了,現(xiàn)在的他已經(jīng)不需要這種玩意兒了。
過高的樓層,羅哲眸子打量著落地窗外霓虹閃爍的洛城,層層疊起的鋼鐵森林,熙來攘往的人類洪流,到底要多久這里才會變成人間煉獄,一個月?半年?
屆時大廈傾頹,文明圖窮匕見,狂暴的冷血盛宴。
神……
沒有誰知道那一天多久會來,但已經(jīng)不是遙遠的事了。
盡管薊住在3717,隔壁的一間房,但羅哲依然能夠通過強大的感官聽到花灑放水的聲音,如果有必要的話,甚至可以打開內(nèi)在之眼直接目睹全貌。
“什么?”
就連羅哲自己都為這個念頭的萌發(fā)感到震驚,似乎是吸食污穢之血影響了自己的判斷,竟然生起了偷窺的想法。
在吞噬污穢之血的時候,會連他人的記憶,一生的經(jīng)歷,一切的所愛所恨,所思所想,一同吸收掉。
而這個偷窺變態(tài)的一生實在乏善可陳。
二十多年的碌碌無為,從來都是不起眼的角色,國人對性的保守以及他極少接觸異性,從而異變出畸形的內(nèi)心。
諷刺的是此人很有福分,從外地來到洛城謀生,所租的公寓室友全是女人,可在漂亮女人面前說話都會結(jié)巴的他把握不到要領(lǐng)所在,理智壓制不住生物本能,竟在衛(wèi)浴裝上了針孔攝像頭,放置在吹風(fēng)機插座內(nèi)。
或許是嘗到了禁忌的滋味,他陡然間覺得性很無聊了,他想要窺見的是,他人的,生活。
鳥籠的商標(biāo)住宅,簡直就是偷窺狂的天堂,夜視功能的望遠鏡,每次入夜,熄滅自己房間的燈后,便能如同模擬人生中的上帝視角一樣,窺視那些格子里的小人,諸般舉動,人生百態(tài),都能令他滿足。
d級,c級的人覺醒不了,因為這些人意志軟弱,終究只是雜碎。
“自卑懦弱的混蛋……”
羅哲拳頭緊攢,直接將其偷窺狂的意象碾成齏粉,連同木偶和稻草人的一起,只保留其力量。
是的,羅哲的意象太強大了,或許只有他才能做到這種事。
根本沒有絲毫睡意。
“失眠癥……還有嗎?”
羅哲捏住眉心,就算是化為怪物,似乎也不能改善這一癥狀,只有打開內(nèi)在之眼才能徹底清醒,但那又會被自我的本質(zhì)吞噬。
有時候很混亂,因為我和“我”不像是同一個人,自己的本質(zhì),要恐怖狂暴得多。
找到房間內(nèi)的冰箱,拿出一瓶伏特加,灌了幾口下去焦慮有所緩解。
電話鈴聲響了。
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接聽,因為是那個女人。
“有什么事嗎?”
羅哲直接灌下一瓶酒,再開了一瓶。
“你最近有看到?jīng)r澤語嗎?”
喬雅知道兩人的關(guān)系還算不錯。
“五天前,21號的時候看到過他一次,在他家里釣魚,怎么了?”
況澤語算是羅哲為數(shù)不多不反感的人,至少他純粹。
“他失蹤了,問題是他銀行卡手機什么也沒帶,現(xiàn)在他父母已經(jīng)報警了,懷疑是綁架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