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黑深邃不見出口光芒的隧道,隨著那回響在密閉空間的爆炸聲,狂暴的回音震撼靈魂,熱灼的氣浪燒蝕肉身。
而在那焦黑的車輛上揮發(fā)著的烈焰,火光把周圍都照映成了煉獄。
羅哲護在喬雅身前擋住那些高溫的氣浪,他冷眼盯著生命教會四人,他們的行事方式,有時與恐怖分子無異。
而喬雅也意識到,自己和他們完全就不是一路人,這些人對生命缺乏尊重,甚至說是蔑視,或是說,本來就是怪物。
因為瑪?shù)铝振{駛得太快,在這隧道內(nèi)發(fā)生了車禍,被追尾的駕駛者也是鄉(xiāng)鎮(zhèn)里的蠻子,抄起了皮卡后放的勞作工具,準備給幾人一點教訓(xùn)。
但他們顯然惹上了不該惹的人,如果把黑礁鎮(zhèn)的農(nóng)戶比作社會邊緣缺乏教育的人,那么生命教會,顯然是“教育”過度,矯枉過正的,當認知超越了一般人類的范疇,自然也不能算作是一般人類。
亞伯斬斷了其中一人的手臂,緩步向前踱去時,饒是心理素質(zhì)再強大的人,也會被這種穿著戲服手拿屠刀的怪胎給嚇跑。
見幾人快要跑遠,他從銀白的手提箱內(nèi)不慌不忙得到取出一只做工老舊,還有金色雕紋的十字弩,他搭上了一支弩箭,閉上一只眼睛,眼睛透過弩機,無情的凝視著越來越小的黑影。
處于狩獵噩夢中的羅哲,和處于此地的羅哲,完全是兩個概念,在這里他的內(nèi)在之眼,有著近乎“神”一樣的強大。
整個世界都化作了數(shù)學(xué)模型,只用去清點就能感知一切,而自己也能修改其中的數(shù)據(jù),在框架上進行干擾,從而極大的波動真實。
他預(yù)見了未來。
亞伯并沒有殺死幾人的心思,只是殘暴的獸類在玩弄自己的獵物,亞伯并沒有瞄準向他們的要害,而是瞄準向了腿上膝蓋后面的位置,要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,然后在蔓延而來的絕望中徹底崩潰,然后開始求饒。
隨即,緊繃的弦驟的釋放,帶著倒刺的弩箭爆射而出。
羅哲速度極快,直接一只手將其射出的弩箭抓住,手心里磨出了血痕。
亞伯的目光冷了下來,放下十字弩,凝視著羅哲。
“你這是……在干什么?”
羅哲的行為在亞伯看來極其反常。
“只是純粹的想阻止你,僅此而已?!?br/> 羅哲把手中弩箭隨手一扔,并甩了甩手上的血,毫不在乎。
“嚯?”亞伯沒想到此人還是一個“英雄”,“你是在同情他們嗎?”
“你這樣認為的話。”
羅哲隨便敷衍著,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,光是剛才那一幕,想必就讓喬雅受到了沖擊,而自己接下來要和這些人同行,只是殘廢了還好說,如果真正有人被這些人殺了的話,那么喬雅接下來一路都可能不好受。
亞伯一陣冷笑,金色的獸眸溢出了譏諷。
“你知道……人類的定義是很模糊的對吧,所以我們只能從生物學(xué)的角度去定義一個人類,只要一個生物長得和人類一致無二,那么就能篤定這是人類?!?br/> 亞伯收好了十字弩,老實說,他對螻蟻的冒犯并不生氣,也僅僅是想和他們玩耍罷了,只是可能他們覺得不好玩。
“你想要說什么?”
喬雅腦子里還在瘋狂閃回方才那一幕,滿是鋸齒的屠刀,切割下了那真實無比的臂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