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天元準備去一趟縣城,把羅懷仁請到黑虎山,讓他做黑虎山的老師。
收拾妥當,尚未出發(fā)。
李家坳的老李頭和他家的二姑娘,挑著兩個擔子上了黑虎山,這是送魚來了,河面都凍上了,想吃魚就要鑿冰窟窿,慢慢的釣。
秦平安見到李家二姑娘也不干活了,就算他想干也沒得干,山上沒有材料了。
還沒成親的小兩口,拉著手去說悄悄話,把黑虎山的單身漢們羨慕的不行。
老李頭和秦烈這倆未來的親家,也在鐵匠鋪喝酒,還把趙天元也叫上了,趙天元吃著魚,偷偷的喝著酒不敢讓人看到。
“今天的魚怎么這么香啊,我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魚?!?br/>
“這是最少三年的老魚,只有在冰封河面的時候才能抓到,這種魚熬的湯才香?!?br/>
說到冰封的河面,老李頭打開了話匣子,往常的冬天都沒有這一年冷,黃河河面的冰層基本都達到了一手的厚度。
趙天元看了看自己的手,大概是十五公分左右,這是一個刺骨的寒冬。
黃河兩岸的百姓們,都在冰面上走動,玩耍,溜冰,過河也簡單多了,走過去就行如履平地一般。
離著黃河比較遠的人們,也都上這兒來玩,冰面很結(jié)實,怎么折騰都沒事。
南來北往的,走街串巷的,老李頭還見到許多背著槍的人從冰面走過。
趙天元喝酒已經(jīng)喝到了很舒服的狀態(tài),可聽到有背著槍的人走過,頓時酒就醒了三分。
“那些背著槍的,是往北走還是往南走?有多少人?都穿了什么衣服?”
老李頭,“都是往北走的,我看到的就有幾十個人,沒看到的就不知道了。他們穿的衣服,也都是大棉襖大棉鞋,和尋常老百姓都差不多?!?br/>
趙天元略感安心,都穿著黑布棉襖,沒有穿中山裝,那就說明不是黑龍會的人,就不用擔心了,他仰脖又喝了一大碗酒。
烤著火爐,吃著魚喝著酒,渾身暖洋洋,有昏昏欲睡的感覺。
可就在趙天元欲睡沒睡之間,他突然驚醒了。
沒有穿中山裝,可不一定就不是黑龍會的人啊,這多年不見的大冬天,這么冷的天,誰他么還穿著中山裝?那不得凍死?
這樣的天氣嗎,肯定是要穿大棉襖的!
他一下子坐了起來,“老李頭,你剛才說的背著槍那些人,你和他們說過話沒有?”
老李頭也是喝的醉醺醺,“我問他們?nèi)ツ??有一個人問我黑虎山旁邊有條進山的路怎么走,我就和他說了說,估計啊是準備到山里打獵的?!?br/>
趙天元聞聽此言,是醉意全無,打獵?這零下十幾度的溫度,到山里打獵?他有病嗎?
若是猜的沒錯,他們就是黑龍會的人。
冷汗都下來了,老李頭昨天遇上的那些人,按時間來算,這些黑龍會的人如果是要偷襲黑虎山,昨晚上動手了,現(xiàn)在還沒動,說不定就在山腳下藏著呢!
敵人都跑到眼皮子低下了,他還在這兒喝大酒。
“岳老四!”
岳老四連滾帶爬的就過來了,“臭爺,有啥事您慢點說,別動了肝火?!?br/>
“通知所有人停止訓練,做好迎敵準備,所有的崗哨不管明哨暗哨,全都雙人崗,偵察排散出去,監(jiān)視二十里之內(nèi)的一舉一動?!?br/>
“我這就去?!?br/>
岳老四也看出來有事發(fā)生了,連馬屁都沒拍,就跑出去傳令了。
“回來?!壁w天元又想起一件事。
岳老四又爬回來了,“除去偵察排,所有排以上軍官馬上來開會。”
“好嘞好嘞?!?br/>
趙天元的舉動讓老李頭和秦烈都有點慌。
秦烈顫巍巍的問道,“老臭這沒事吧?有什么事嗎?”
“沒什么大事,就是搞一次戰(zhàn)備演練,你們喝酒,我先去辦事。”
趙天元一道命令下去,黑虎山都變得緊張了起來,偵察班下山散布四周,所有的崗哨都加派人手,槍支子彈配發(fā)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中。
這事越想越害怕,之前忽悠山上的兄弟們,黑龍會可能會來偷襲,讓大家安心在山上留守,可沒想到黑龍會真的要來了。
趙天元很確定,那些背著槍的人一定是黑龍會的,不會是軍閥的士兵,軍閥的士兵沒有必要作為裝,除了黑龍會還有誰?一定是這幫孫子。
趁著快過年的這兩天來搞事情,是他們的作風。
很快,排以上的軍官都來集合,商討作戰(zhàn)計劃。
其實都是黑虎山的老人,便宜老爸趙三橫,麻爺,五妞,老鴨子這些人,還有方澤。
這幫人平常都嘻嘻哈哈的,今天不一樣,一個個都很嚴肅,可能是長時間的軍事訓練給他們的改變,也可能是看到了趙天元很嚴肅的表情,他們也嚴肅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