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蘺看著他急切的問到。
“小姑娘,既然身為觀眾的你,都跑來要求了,我們的這些戲曲家們,怎么可能不去滿足你的這個愿望呢?”
她興奮著:“真的嗎,謝謝大爺,謝謝你們。”
莫蘺回過頭看著還在戲臺下坐著的他,她濕潤著眼眶,傻傻的笑了。
老大爺看見她細(xì)微表情,起身看著那戲臺下戴著墨鏡手持導(dǎo)盲杖的男人,他沒有過多的猜測,那一定是個盲人。
“小姑娘你是為了他吧?那個坐在臺子下面的人?!?br/> 老大爺一語道破,她回過頭來搖著頭:“沒有……沒有……”
“別裝假了,我都活這么大歲數(shù)了,都看的很明白,你那擔(dān)心的眼神,都在看著他,我能猜不到嗎?”
莫蘺愜意的笑著:“大爺,沒想到這都能被你看出來?!?br/> 他笑道:“小姑娘,你能決心去陪伴一個盲人,去不離不棄的照顧著他,我都被你們感動了,他有你在身邊,可真幸福?!?br/> ……
幸福
……
哪有幸福可言……
莫蘺沉默著,片刻后回他:“大爺謝謝你了,幫我再安排著這一場演出?!?br/> 她剛想從褲包中那出些錢給他,可當(dāng)場便被他拒絕掉:“不用了,你我是有緣人,既然都喜歡這一則白蛇傳,就當(dāng)我送給你們的。”
她鞠躬道謝,世界上可能最好的事情莫過于社會帶來的溫暖。
回到戲臺下,她用紙巾點了點眼眶,換著心情坐在他身邊。
“這一次你可算聽話了,沒有亂跑。”
陳少卿微微笑著:“是嗎,我本來打算跑的?!?br/> 莫蘺皺著眉::你還跑?狗腿子?你跑丟了誰負(fù)責(zé)?”
陳少卿低聲回她:“不跑了,跑不動了,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,都跑了三年了,我也累了?!?br/> 她茫然無措,拉著他的手:“陳先生你能想明白真的是太好了,以后可千萬不要再亂跑了。”
他嘆著氣:“真的不是你嗎?阿蘺?”
他再一次的試探,可試探的結(jié)果卻又是失敗的結(jié)束,對于他來說此刻自己的內(nèi)心一片混亂,她究竟是誰?
莫蘺回他:“怎么可能,我叫雪晴,我可不認(rèn)識什么阿蘺,不過陳先生這阿蘺,是你的什么人啊?”
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,避開他的懷疑問著他。
黑色的墨鏡下,誰也看不見他此刻的眼睛是什么樣的,只有他自己知道,原來他只要想起她,心就會是痛的。
“陳先生快告訴我,我挺好奇的,這阿蘺是你的什么人?。俊?br/> 陳少卿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手上的導(dǎo)盲杖:“她……她是我的仇人,是一個欠了我許多債的女人!”
莫蘺聽著他的話,此刻萬般惆悵,無奈著:原來,我在你的心里是這個樣子,是你的仇人,是欠了你債的女人。
戲臺上,戲班子們開始準(zhǔn)備著,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走上臺。
莫蘺看著戴著墨鏡與世隔絕,突然間冷漠著表情的他,心中無比悔恨,當(dāng)初對他做下的種種事情。
李東緣說的對,道歉沒有辦法去磨滅他心中的那一股恨意。
三年前,他多么愛她,但當(dāng)她背叛他的那一刻起,他就有多么的恨她。
“陳先生,阿蘺一直都是你的仇人嗎?”她繼續(xù)編造著,生怕他會再次懷疑自己。
“聽?wèi)虬?,不要再聊這些了,她已經(jīng)死了對我來說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