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人一斤凈利潤是四毛。
但是,江洲的凈利潤是四毛二分錢。
而別人的利潤,只有四毛。
江洲就算是讓出一分錢的利潤,那也比別人多。
況且,江洲心里明白。
這年頭,一分一厘都是錢,讓出一分錢,能夠迅速穩(wěn)固那些搖擺不定的中間村民思想。
很劃算。
果然。
聽見江洲的話后,老大爺簡直是又驚又喜。
他搓了搓手,高興道:“哎呀呀!還是你們兩兄弟好,上門收黃鱔,我們這些腿腳不方便的老頭子也能幫著家里做點事兒!”
見江明還在點錢。
老大爺趕緊轉(zhuǎn)身回到自家院子里,從蓋著的鍋蓋里面摸了兩個紅薯出來,在身上擦了擦,遞給了團團圓圓。
“吶,吃,上午煮的,小孩兒吃!”
團團圓圓回頭看了江洲一眼。
見江洲點頭,兩個奶團子這才伸出手,接了過來。
“謝謝爺爺~”
“爺爺長命比歲~”
兩個奶團子,一個比一個嘴甜。
頓時讓老大爺笑得合不攏嘴。
江明將錢遞給了老大爺。
“大爺,一共是七毛九分三厘,算你八毛錢,你拿好?!?br/> 江明這段時間跟著江洲的身后也算是學(xué)到了不少。
雖說一開始舍不得那點兒小零頭利潤。
但是,他發(fā)現(xiàn),這點小利潤能夠吸引更多的人過來賣黃鱔后,江明也就不心疼了。
結(jié)完賬,江明將黃鱔倒進籮筐里,而后熟稔的趕著驢車,朝著道路盡頭走去。
水洼村和里七村銜接的地方是一座土拱橋。
聽說歷史悠久。
江洲小時候就喜歡在上面往下蹦,水不深,噗通下去砸個大水花。
驢車到橋頭的時候,有兩個穿著的確良短袖和西裝長褲的年輕人忽然從柳樹下竄了出來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!”
江明一把拉住了驢子。
往前頭一瞧,好家伙,真是冤家路窄!
“是你!”
他黝黑的臉上頓時氣得通紅,從驢車上一跳,盯著最前面的那個寸頭青年。
“你又來收黃鱔?!”
寸頭青年顯然也認出來了江明。
他撇了撇嘴,盯著江明江洲道:“別來我們村收黃鱔了!我們水洼村的黃鱔,我們自己賣!你要是還想動手,別怪我喊人!”
這年頭,村村抱團。
要是江明來真的,對方肯定能喊來不少人。
江明也是個暴脾氣。
當下氣得袖子一捋就想上去。
江洲眼疾手快,趕緊從車上跳下來,一把拉住了他。
“大哥!等等!”
江洲趕緊開口喊道。
他這會兒慶幸,自己幸好跟著過來了!
“有話好好說,別動手??!”
江洲過來,伸出手,在江明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。
“嫂子還在等咱們回去,你可別讓她擔(dān)心?!?br/> 聽見姚娟,江明的情緒這才冷靜了下來。
他咬著唇,瞪了那寸頭青年一眼,干脆又爬上了驢車,一言不發(fā)的就這么看著。
他不能多說。
說兩句就忍不住動手。
寸頭青年這會兒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特么的。
這人。
火藥桶么一點就炸?
“別介意,我哥脾氣比較爆?!?br/> 江洲笑了笑,看起來和順不少。
寸頭青年哼了一聲,也沒說話,一旁梳著一個三七分的小年輕也趕緊笑著打圓場站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