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旁邊的人呼吸均勻了,片刻沉寂后,許星純才慢慢睜開眼。
在黑暗里,靜靜看著她熟睡的輪廓。他意識很清醒,一點睡意也沒有。
喜歡聽她的心跳和呼吸,溫?zé)岬捏w溫近在咫尺就能觸摸到。
只是怕夢魘過后一睜眼,又是自己空想一場。
抱著軟和的枕頭,付雪梨一晚上翻來覆去睡得死沉。她的睡姿差,被子卷在身上,胳膊腿懸空了一半。
趴在床墊上,她睡的迷迷糊糊聽到電話響。睡意濃濃地嚶了一聲,有些被吵醒的不耐,嬌滴滴地啞聲催促,“許星純...你接電話啊,好吵?!?br/> 然后換了個姿勢繼續(xù)睡。
過一會兒,放在柜子上的電話又開始震動,嗡嗡作響。
付雪梨刷的睜開眼,花了幾秒鐘清醒。一把抄過手機看到來電的聯(lián)系人,頓了足足幾秒,翻身起來,拍拍臉讓自己清醒。用一種我是流氓我怕誰的厚臉皮心態(tài)接通唐心視頻。
“付雪梨你是死了吧?!最近躲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,怎么都聯(lián)系不上,我這行程都給你排得爆滿了,你還在逍遙快活?!”
付雪梨挺昏,穿著厚實的小熊睡衣,“我這休假呢姐姐?!?br/> 兩人的確有好多天都沒通上話了。付雪梨覺得頭痛,最近過得太瀟灑快活,與世隔絕,都快忘了自己是掛在商廈巨幅海報里妖嬈美艷的大明星了。
“你怎么了,心情不好?”付雪梨察覺到唐心有點不對勁。
這一問,成功轉(zhuǎn)移了唐心的注意力和火力。
擁著被子,歪在床上和唐心視頻。付雪梨耳機里是她的咒罵聲,“那個臭婊.子,就是之前方南mv里露了個臉,我過段時間找人整死她。搶我男人,弄不死她丫的?!?br/> 唐心和她現(xiàn)男友,兩人這些年鬧了數(shù)不清有幾仗,分分合合。付雪梨見過那個男的,只知道他搞投行的,是個情場老手,喜歡玩學(xué)生妹。
唐心灌了一口酒,被嗆得涕淚齊流。頭頂?shù)囊獯罄鯚艋蔚么萄邸?br/> 從來都是個光鮮優(yōu)雅的女人,善于陰謀算計,這會兒一手夾著煙,臉上妝容花了,顯然大哭過一場。
太狼狽了,像個腦殘。
付雪梨冷眼旁觀,“傻大妞兒,你有什么想不開的,沒了渣男,多得是人追著哭著要你,腦子瓦特了在這這么傷心?”
唐心郁悶地扔掉高腳杯,恢復(fù)正常,“算了說正事,你明天下午就回公司報道,最晚后天?!?br/> 付雪梨沒吭聲。
那邊在繼續(xù),“前幾天我又簽了個人,準(zhǔn)備給她兩部戲先試試,有靈氣有天分,但是有點后繼乏力。身材臉蛋都比不上你,要磨腮然后做個鼻子。本來叫什么來著,是個美籍華人,忘了。我最近打算培養(yǎng)一下新人,反正你過不了幾年也要轉(zhuǎn)型了。哦對了,還有個消息,《破曉》又改檔了,是上面的意思,保守估計暑期可能可以上映?!?br/>
聽唐心交待完工作上的事,付雪梨起床洗臉?biāo)⒀?,撒腿兒下了樓,眼睛四處溜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許星純,不知道去哪幫忙搞事了。
桌上有剛熱好的粥和小菜,清淡可口。付雪梨吃飽喝足后,端著滿滿一杯的甜牛奶出去,打算找找許星純。
一腳剛剛踏出去,就看到眼熟的大黃狗蹲坐在地上曬太陽,不吵不叫,看到付雪梨汪了一聲。一人一狗相顧而立。
屋檐下還掛了個鳥籠,嘰嘰喳喳叫著。
畫面頗有些閑情逸致,可事實上,付雪梨動都不敢動。
眼見著大黃狗剛有撒歡撲上來的趨勢,她往后退了兩步,大黃狗被人出聲呵斥住。
“這狗不進屋,也不咬人,別怕?!?br/> 付雪梨轉(zhuǎn)頭一看,是許媛。她不好意思地笑笑,為自己的膽小做解釋,“我小時候放學(xué)被狗追過,所以特別怕...”
“阿姨,你知道許星純?nèi)ツ牧藛???br/> 許媛想了想,“他應(yīng)該做飯去了吧。”
“哦...”付雪梨手指摩挲著玻璃杯。
許媛懷里抱著一堆大衣,對付雪梨說,“你跟著我去房里拿點益母草,泡著喝一點,痛經(jīng)會好很多?!?br/> 付雪梨答應(yīng)了一聲,三步并作兩步跟著許媛,經(jīng)過內(nèi)堂,荷花池,往交錯連續(xù)的里屋走去。
一進屋,許媛動作很利索,脫了鞋,把衣服放好。付雪梨雙手揣在口袋里,“阿姨,要不要我?guī)兔ρ剑俊?br/> “那邊有個木頭箱子看到了嗎,益母草在第二層,你找找看。”
等許媛收拾完,看付雪梨默默蹲在那,不知道盯著什么看,她走過去,邊挽起頭發(fā),“怎么了,沒找到?”
“知道了?!备堆├婷卮?,抬頭看她一眼,“阿姨,我看到有本相冊,我想看看?!?br/> 她對小時候的許星純太好奇了。
許媛失笑,“想看就拿出來看?!?br/> 得到許肯,付雪梨立馬把相冊薄捧出來。
翻開第一頁,就是一張略泛舊的合影,一男一女,兩人都朝鏡頭微笑著。女的眉目含情,氣質(zhì)優(yōu)雅溫婉,低調(diào)又沉穩(wěn)的男人攬著她。讓人眼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