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做聲,喝點酒就腦子短路了?”
許星純遲遲不說話,他的外衣領(lǐng)子全部拉起來,近乎遮住鼻尖。黑漆漆的夜色里,眼神有些潮。
微微低眼看付雪梨,過了一會兒,才微微用力,把她扯過來。
兩人一高一低,他整個身體從后面靠住她。光線被許星純罩過來的身影擋住大半,她稍微轉(zhuǎn)過一點頭,兩人就呼吸相聞,有點醺熱的酒氣蔓延開。就這么簡單的動作,卻像包含了說不盡道不清的情意。
付雪梨本來想問,你要上車休息么...
剛剛出聲,許星純就抬了抬胳膊。手指碰到她的下巴,然后用手輕輕覆上嘴唇,不準(zhǔn)她再說話。
他囈語:“讓我再抱會兒...”
于是安靜任他靠了幾分鐘,付雪梨心里倒是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憐惜。
從她認(rèn)識許星純開始,他好像就不太能喝酒。以前高中逢年過節(jié),運動會、班級聚會,一到熱鬧的時候他就不見人影。
但是付雪梨不一樣。只要出了學(xué)校,她什么刺激的都喜歡玩,人哪多往哪兒湊。
印象里有次是在溜冰場,外班的一個李杰毅帶來的哥們,來找付雪梨玩游戲拼酒。賭注是輸了做對方女朋友那種。
她嘴里含著碎冰塊,一下一下地嚼。可惜當(dāng)時太吵沒聽清賭注是什么,打量完來人,大大方方隨便答應(yīng),“來唄?!?br/> 咕嚕咕嚕喝了幾杯才有人在旁邊提醒她,付雪梨一聽驚了。她雖然喜歡亂玩,但是這種東西很少答應(yīng)的。本來想趕緊閃人,但是旁邊圍觀看熱鬧起哄的人太多,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和那個男生繼續(xù)對喝。
她酒量可以,起初無所謂,到后面還是有點撐不住。之后就沒記憶了,反正是不省人事了。
過了幾天付雪梨聽宋一帆說,后來是許星純替她喝完的。當(dāng)時他白色校服襯衣還穿在身上,扣子扯松了兩顆,直接端起幾瓶混在一起的酒揚脖灌下。
在場的人幾乎都認(rèn)識這個優(yōu)等生,霎時間人潮鼎沸。
許星純上頭了不像別人一樣紅光滿面,反而面色慘白,看不見一點血色。汗珠子順著短短的鬢角往下淌,額頭和鼻尖都沁出冷汗。喝完以后,走出去沒幾步就倒了,嚇得宋一帆他們差點把他送去醫(yī)院。
......
回過神來看時間,已經(jīng)快過十一點。付雪梨打開手機,借著微弱的燈光瞅他,開口叫,“許星純,你是不是很累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開車來的?”
“同事送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