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出租車,唐寶開始思考今晚如何打動張詠將?,F(xiàn)在他跟張詠將之間,說穿了也就是一頓酒的交情。張詠將雖然欣賞他,但賣力幫忙絕無可能,無論其為人如何豪爽。
友誼,在很多時候其實是另一種形式的利益交換。唐寶需要馬上找到能讓張詠將感興趣的痛點,作為請他出手幫忙的一種交換。
他思考天沅集團的弱點所在,腦子里整理前世有關(guān)天沅集團的信息時,突然想起一年多之后,在2007年牛市瘋狂階段,天沅集團將以地產(chǎn)業(yè)務(wù)借殼上市,那只涪南股票更名為天沅實業(yè)。
天沅集團在涪南當(dāng)?shù)卮楹舷拢亟M本地一家瀕臨破產(chǎn)的國有上市公司,消息公布后,股價連拉了20多個漲停,一個多月漲了8倍有余。
在瘋狂的牛市中,這樣大漲的股票比比皆是,天沅集團的借殼上市,不過是讓當(dāng)初利用內(nèi)幕消息埋伏的資金,幾乎不用操心就暴賺了巨額利潤。
天沅集團上市一年期滿后,一幫持股低于5%的股東開始瘋狂減持。兩年期滿后,劉鑫沅手里的近4成股份半年減到不足15%。這一群人,即所謂的大小非,在二級市場先后套現(xiàn)了20多個億。
原有的國有股東持股12%左右,與天沅集團為一致行動人,劉金鑫沅并不擔(dān)心減持之后失去實際控制人地位。
當(dāng)初,天沅集團借殼的賬面成本還不到1個億,這便是資本運作的驚人暴利。
想到這里,一個計劃迅速在唐寶腦子里成形。他不僅要在天沅集團借殼上市中大撈一筆,而且,還要借這筆錢打個大埋伏。
唐寶相信,張詠將一定會對此感興趣。
快到學(xué)院南路時,張詠將發(fā)來短信,就三個字:芙蓉廳。
幾分鐘后,唐寶帶著朗小月走進蜀香園芙蓉廳包間,餐桌上已擺上了幾道涼盤,還有一件茅臺。
張詠將坐在餐桌上,面前擺著一盒特供煙,招頭笑呵呵望著唐寶二人。
因為牢記今晚的任務(wù)是假扮唐寶女友,朗小月與唐寶拉手走進包間,沒有感覺任何不適,甚至隱隱有些莫明其妙的激動,見到張詠將時更心生忐忑,生怕被他一眼看穿了底細(xì)。
這畫風(fēng)落在張詠將眼里,變成了小姑娘初見生人的拘束,他大嘴一張,打趣道:“唐寶,我看你們倆挺般配的,天生一副夫妻相?!?br/> 朗小月頓時從脖子直紅到耳根。
唐寶捏捏朗小月手心,笑著介紹:“張哥,她叫朗小月,這回跟我從老家一起過來的。她本來就生得面淺,您可別給擠兌壞了。小月,這是張詠將大哥,財大的教授,他們學(xué)校就在這條街上?!?br/> “張……張大哥好。”朗小月聽唐寶普通話說得順溜,等到了自己嘴上,憋了一大口氣,才出來這半生不熟的一句問好。
張詠將起身挪椅子:“弟妹快請坐,唐寶是我兄弟,在我面前你不用整那些客套的。我祖籍就在你們蜀川,你們說蜀川話我也聽得懂,咱們也算是半個老鄉(xiāng)嘛?!?br/> “是嗎?張大哥老家在哪?”
朗小月聽到張詠將這般說話,有些放松了,嘴里普通話也找到些感覺。
“哦,我老家在蜀南的藺古,聞名蜀中的酒鄉(xiāng),你聽說過吧?”
見朗小月將祖籍和老家混為一談,張詠將便將錯就錯,其實到了他這一輩,老家早不在蜀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