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?;厣角f時天都快黑了,青松正召集人準備進山尋他呢。
青松瞧見他兩手空空、一身狼狽地回來,緊張地上前詢問:“世子爺您這是怎么了?傷著沒?我這就去找郎中?!?br/>
“不用?!碧疹[了下手,“是有人落水了,我碰見就給送了回去,我沒事?!?br/>
“那我讓人準備姜湯,世子爺您趕快去溫泉里泡一泡,別著涼了。我叫人弄點吃食放池子邊上,您先墊兩口,泡好了再用晚膳?!?br/>
“好?!碧疹_@幾日和青松相處,還真發(fā)現(xiàn)他是個人才,就是那種超級助理的水平,帶在身邊什么都不用操心了。他開玩笑一般地說,“要是我哪天離了國公府,最舍不得的人一定是你。”
青松嘿嘿一笑,“那爺就把奴才帶走?!?br/>
“傻話,我離了國公府必然就不是世子爺了,沒了榮華富貴,你跟著我喝西北風(fēng)?”
這回青松一愣,怎么還說到這上頭了?他立馬想到這次世子爺跟家里鬧的事,好像說的就是老爺、夫人想讓陶斌當世子。
他立馬拍拍胸脯表態(tài),“世子爺您去哪我就去哪,府里誰不知道我是您的人,您要是走了我也沒好日子過,當然是跟著您一塊兒走。再說,別人也不會像您一樣把我當個人了?!?br/>
陶睿拍拍他的肩膀,給他無聲地肯定,繞到屏風(fēng)后泡溫泉去了。
原主離府時也是帶了青松的,雖然原主性子不好,后來做了很多惡事,但他做世子爺?shù)臅r候?qū)ι磉叺那嗨墒钦娴牟诲e。只是后來他本身也成了上位者博弈的棋子,青松自然也成了棋子中的棋子,最后連帶全家都沒個好下場。
這次,也還是帶青松一家走吧,正好他們的賣身契都在他手中。至于別的,當真就沒什么好留戀的。
陶睿只在溫泉莊子待了一日,第二日就回了京城,還參加了京中公子小姐的一場聚會。聚會上陶斌和秦若都沒來,有人問到,陶睿就說:“他在府中養(yǎng)傷,我娘對他向來緊張,哪能讓他出來呢?”
眾人聽了不知怎地就想起陶睿好幾次都是帶傷出現(xiàn)的,有時候是他自己和別人打架的傷,有時候聽說是挨了家法被宣國公教訓(xùn)的傷,但是好像……從沒聽說宣國公夫人緊張地不讓他出門啊。陶斌手臂上一點皮外傷就這么重視了?
有幾個和宣國公府另外四個子女相熟的,私下悄聲問了幾句。他們四個哪敢說真相?但知道真相之后,他們在心里就很看不上陶斌,言語間自然能帶出來一絲半點的。很快大家就得出結(jié)論,宣國公夫妻偏心啊,全府六個子女,竟只疼愛陶斌!
要說其他四個是庶出的,那陶睿可是頭一個孩子,還是嫡出世子爺,居然也不受待見,是因為他太紈绔讓家里失望?
眾人不覺得是這個理由,畢竟他們自己都有爹娘,知道真心疼愛是什么樣,除非壓根就偏心不疼這個孩子,否則根本不可能因為他性子頑劣就厭棄他。
大家因為討論這件事,氣氛有些沉了,立馬就有人轉(zhuǎn)移話題,有些驚奇地說:“宣國公世子那日在獵場一箭雙雀,真是叫我等好生佩服,怎么從前從不知宣國公世子這般厲害?”
有人開玩笑,“往常去獵場都是陪我們耍著玩的吧?”
陶睿端著酒杯笑道:“這么些人聚在一處不就是為了玩么?又不是上場考校,那么認真做什么?”
“如此說來,平時吟詩作對、畫畫彈琴,世子莫非都藏了拙?”有人不服氣,但也有人好奇不已,都想知道陶睿還有沒有能驚艷大家的本事。
陶睿歪靠在椅子上,拖著下巴道:“藏拙算不上,只是沒盡力罷了,難道你們不是在玩?”
說起來大家聚會打發(fā)時間是在玩沒錯,但大家展示才藝時真沒一個玩的,有幾分本事的誰不想展示出來讓大家知道呢?只有陶睿這么吊兒郎當?shù)牟艜绱税桑?br/>
一個與陶睿關(guān)系還不錯的公子哥湊過來,“謹之,你什么學(xué)得好,給我們露一手?!?br/>
“我又不是耍雜技的,你讓我露一手我就露?”陶睿還是歪在那里不動。
公子哥撓撓頭,想想也是,哪能讓人家當眾表演呢。
這時三公主從人后走了出來,公主極少參加聚會,眾人看她還有些眼生。剛剛她一直在邊上坐著,居然沒幾個人注意到。這會兒看她走出來,有認識的出聲提醒,眾人才驚覺今日有公主到來,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回想剛剛有沒有失禮,做出不妥之舉。
三公主笑望著陶睿,提議道:“咱們來個比試大會,大家一起熱鬧熱鬧。添上彩頭,你贏了彩頭就當討個吉利,如何?”
陶睿對上她好奇的視線,放下酒杯,起身拱了拱手,“公主有命,不敢不從,那大家就一起比試比試?!?br/>
“好,我先來放彩頭?!比鲾[擺手,她的宮女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了托盤上,荷包口不緊,看著里面滿是金錠,“財物雖俗氣了些,但勝在實用?!?br/>
有公主帶頭,其他人很快都添了彩頭。有釵環(huán)玉佩、折扇、茶葉等等,都是大家手邊能拿出來的上好的東西,最多的還是財物,幾個托盤都堆滿了,連陶睿自己都將身上所有財物和折扇玉佩都放上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