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數(shù)日,可能因為單美心之?dāng)”?,一行人居然未見阻攔。
這非常之罕見,即使在錦水渡口的時候,也有著幾十號武道中想著一朝發(fā)達的投機者來碰碰運氣。
郭壞的眼睛有些通紅了,一方面當(dāng)然是因為他沒有睡好覺。連夜的趕路實在太消耗精神了,即使他是金風(fēng)鏢局的鏢主,也不能違背人體規(guī)律。
而另一方面?
齊然想著,可能是郭壞那天看見了單美心,于是內(nèi)心的躁動再也難以抑制。而郭壞的表現(xiàn)似乎也印證了齊然的猜想,這一路上的對話中,他不止一次地提到了‘玉京’‘師師’和‘姑娘們’。
向著身后的馬車看了看,齊然認(rèn)為現(xiàn)在并非是放松的時機。黎明前的夜晚最為黑暗,恐怕在真正踏上天雷峰之前會有一場真正的血戰(zhàn)。
他對于郭壞提到過的單美心的幫手十分在意,齊然自己也不得不承認(rèn),盡管因為對立的立場他必須對單美心下手,但是其實那個女人真的很迷人。
越迷人的女人越是毒辣,齊然回想著自己腦海中的那些熟悉的名字。
邀月,殷素素,馬夫人,祝玉妍……她們當(dāng)然都是最漂亮的女人,卻也是最毒辣的高手。
單美心漂亮嗎?當(dāng)然漂亮。
那她毒辣嗎?嗯,我想應(yīng)該是毒辣的……齊然腹誹著,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下手為什么沒有更重一些。
“阿飛,你不累嗎?”郭壞忽然過來和齊然搭話。
他一早就很有疑問了:為什么齊然每天似乎就是假寐一段時間,但是精神永遠(yuǎn)那么好。
齊然皺了皺眉,嗯了一聲。
他當(dāng)然是因為《諸天》的原因,到這個世界之后,所有的時間都被拉長了。他現(xiàn)在的時間,就好像是一團面條,被那些手藝精湛的廚師做成了長壽面,看上去好像變長了很多,實際上本質(zhì)還是一團面粉,只不過看上去很神奇就是了。但是,面對郭壞,齊然是不可能把這個秘密告知的。
“我天賦異稟?!饼R然笑著說了一句:“一日之中,只要休息小半時辰,就可以抵常人睡眠?!?br/> 郭壞有些將信將疑。
從心底他是不愿意相信這樣的話的,可是齊然出道以來的表現(xiàn)太過神奇,這讓郭壞轉(zhuǎn)念一想:或許這樣的人真的有些異于常人的地方也說不定。
就在郭壞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時候,天忽然下雨了,這在天雷峰附近并不算稀奇。
本地人傳言,天雷峰可以接通天際,從烏云中引來天雷。所以,這附近才不斷地會出現(xiàn)雷雨氣候,和北方的氣候格局出入很大。
“今晚就能到達天雷峰?!惫鶋拈L出了一口氣。
今天是劍魔北上的第九日了,抵達天雷峰之后,郭壞的這趟押鏢之旅就走到了盡頭。
這是他人生中最輝煌的一趟鏢,郭壞甚至已經(jīng)想好了,以后去和那些武道上的仙子姐姐們搭話的時候,大可把這段經(jīng)歷拿出來宣揚宣揚。他看了看齊然,越來越覺得這位小兄弟順眼。如果沒有齊然,郭壞的這一趟旅途會充滿怎樣的艱辛?可能單單只是一個左手劍張連山就已經(jīng)足夠讓郭壞魂歸地府,再世為人了。
想到這里,郭壞忽然間對齊然充滿了些感激。
于是,充滿感激的郭壞再度開口:“哥哥我之前說過了,這件事情之后,一定會帶著你去玉京,喝最好的酒,擁最美的花?!?br/> 齊然有些好笑。
他承認(rèn)自己在某些方面確實不如郭壞這個‘老司機’這樣的積極,但是他總有一種上了黑車的感覺。
“這些姑且不說,我想知道劍魔的‘散功散’什么時候會失效。”
雨越來越大了,齊然和郭壞坐在馬上,不得不換上蓑衣和斗笠。齊然相信,遠(yuǎn)遠(yuǎn)看過來,這一行人之中,自己和郭壞騎著寶馬在前,身后是一長串隊伍,這種武道世界的畫面感一定會非常強烈??墒?,他內(nèi)心中對于單美心那個女人的認(rèn)知告訴自己,今晚或許會是一個最艱難的夜晚。
“大概還有一個時辰?!惫鶋钠割^算了算:“恩公是九日之前夜晚服用的散功散,解封就在今夜?!?br/> 雨滴滴滴答答地落在斗笠和蓑衣上,發(fā)出的聲音雜亂,讓人有些煩躁。
齊然很好地把這種煩躁壓制下去,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的心態(tài)。
“我有一個最大的疑問。”齊然想了想,還是決定問一下郭壞。
郭壞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,努力讓自己不睡過去,在馬上顛簸著的他,忍著雨滴的聲音,強打精神。他打了個哈欠,有些缺乏興致地問道:“阿飛,你有什么疑問?!?br/> “能夠讓劍魔自閉功力,用劍魔令要挾他這么做的人,究竟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