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林海坐在屋頂,手上拿著一塊白布正在擦拭著細(xì)劍。
楚賀站在他身邊遠(yuǎn)眺付苗疆等人的營地,身上的衣服無風(fēng)自動,看得出他的情緒起伏。
“師兄你在擔(dān)憂什么?”林海收好細(xì)劍,站了起來指著遠(yuǎn)處營地說道:“不用看了,他們肯定會搞事情的?!?br/> “唉?!?br/> 楚賀嘆息一聲,語氣憂慮的說道:“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,劍心也隱隱顫抖?!?br/> “好了好了,你也別想那么多,天塌下來還有師傅他們,還有大宗師,現(xiàn)在想那么多做什么。
“反而是溫逸那家伙到底什么情況?跟換了一個人似的,把我嚇得夠嗆?!?br/> 聽林海說起溫逸,楚賀更加憂慮了,把昨天發(fā)生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林海聽完后對楚賀豎起大拇指:“師兄,你真的是罪孽深重啊?!?br/> 以殺入道的極端武學(xué),愈殺愈強(qiáng),理論上可以無限制強(qiáng)大下去,但是可能嗎?
先不說又有幾個人能在無盡殺戮中保持理性,天下又哪里來的那么多高手作為食糧?
要是溫逸把林海和自己干掉,白景洪或者說四宗絕對不死不休。
強(qiáng)到干掉四宗?
天龍寺和武當(dāng)山了解一下。
“修羅刀...修羅道!”
對于修羅刀,楚賀其實了解不是特別多,同樣修煉霸刀的楊凌也未有走上這條不歸路,要是溫逸因為自己而修煉修羅刀,那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是殺了他為武林除害,還是讓他殺了自己破開心魔?
林海也不想繼續(xù)這個話題,修羅刀也好,外族人也罷,在他看來都是大佬們該做的事情,自己還是安心修煉吧,不然真的就一輩子先天咯。
拍拍楚賀的肩膀,指著金殿說道:“我們回去休息吧,還是那句話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,他們難道還能把金殿炸了?”
“轟!”
金殿炸開,一道巨大的真氣光柱沖天而起,金色的光芒照亮整個武當(dāng)山,林海呆呆的看著光柱,難道天真的塌了?
溫侯站在溫逸房外,感受著里面狂躁的殺意,眼中閃過一絲隱憂。
傅書雨喝了一口酒,多溫侯:“擔(dān)心就進(jìn)去看看,何必呢?”
“哼!”
溫侯坐到傅書雨身邊,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飲下:“路是他自己選的,沒人逼他?!?br/> 傅書雨拿起酒壺為他滿上,惆悵的說道:“你們父子兩人一個性子,當(dāng)年你為了鳶兒還不是...”
“那又如何?”飲下杯中酒水,溫侯苦澀的說道:“我做再多還不是救不了她。”
當(dāng)年溫侯的妻子得了重病,他為了救妻子幾乎瘋魔,上了劍宗取劍丹,槍宗的雪蓮也被他挖走,甚至尋上武當(dāng),最后跪在天龍寺外三天三夜。
他付出了一切,最后也沒有能夠挽回妻子性命。
他對不起妻子,也對不起自己的兒女,可是作為一教之主,作為......
再次飲下一杯酒,感受著身后的殺意,溫侯澀聲說道:“大哥,對不起?!?br/> 傅書雨為他滿上酒杯,沒有勸慰什么,他理解自己的妹夫,也從來沒有怪過他。
當(dāng)年幼妹尚在襁褓之中,上一任天原教主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又命不久矣,溫侯可以說以一己之力稱起了天原教,自己又還能說些什么,又還能怪他什么?
要說對不起的是自己,當(dāng)年要不是遇見她,自己也不會在天原教最困難的時候離開,也不會失去那么多。
二人默默對飲,溫侯平復(fù)了一下情緒,放下酒杯不滿的說道:“白景洪那個王八蛋,兩個徒弟都是禍害,大哥這次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(xùn)?!?br/> 傅書雨笑了一下,說道:“放心把,我不會讓蓉兒吃虧的,林海那小子也很有意思,先不說天賦,我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年輕人的沖動,我有預(yù)感,他日劍宗主事之人會是他?!?br/> “哼!”
說起林海,溫侯語氣森然的說道:“他...”
話還未說出口,遠(yuǎn)處金殿就爆開,金色光柱照亮了天空,溫侯傅書雨對視一眼,化為流光飛向金殿。
“砰!”
孫睿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,他現(xiàn)在一想起林海就惱怒不已,特別是聽孫厲說他的實力相比三個月前又精進(jìn)不少,怒意更是壓制不住。
沈沐風(fēng)看著惱怒的孫睿城笑道:“師叔,火氣何必那么大?”
“那林海本來應(yīng)該是我們武林盟的人,讓白景洪撿了便宜,張大海死有余辜!”
“師叔,你失態(tài)了?!鄙蜚屣L(fēng)收笑容面色不渝的看著孫睿城:“張大海是為武林盟捐軀的,而林海之事我也有所耳聞,只能說時也命也。
“就算林海沒有上劍宗,他在品茗閣也就是一名稍有名氣的說書人,誰會重視?上次是師叔太過沖動了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