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氣,硬著頭皮道:“就當(dāng),就當(dāng)是給督公一個驚喜了。”
蘇硯無奈地笑了笑:“怕是驚嚇,不是驚喜?!?br/>
——
順天府,皇城內(nèi)。
明憲宗在香爐中鋪上底灰,緩緩將其壓個平整。
一人跪在殿內(nèi),小心翼翼地稟告:“陛下,汪直他,去了蘇州?!?br/>
聞言,明憲宗正提起香篆的手微微一頓,他愣了兩秒,才將那香篆放入香爐。
“蘇州?何時?”
汪直竟去了蘇州,在沒他的命令之下。
殿內(nèi)那人跪著答:“昨日我們的人,才把汪直離開南京趕赴蘇州的消息,送入順天府,想來這時候應(yīng)是已經(jīng)到蘇州了?!?br/>
“朕知道了?!?br/>
明憲宗從香罐中舀出香粉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往爐中填印。
待打完篆香之后,他才緩緩轉(zhuǎn)過身,望著殿內(nèi)這人道:
“昭和,你親自去一趟蘇州,務(wù)必查清,汪直此去蘇州,究竟為何?!?br/>
李昭和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陛下放心?!?br/>
——
蘇州。
宣吾望著幼恩帶回的汪直,愣了好大一會兒。
“你們...就這樣把督公帶來了?”
她怎能如此大膽,不要命了?
連著趕了三天的路,幼恩有些疲憊。
“南京那邊刺客太多,督公在那里又無可信之人,不把他帶回來,我沒法安心?!?br/>
宣吾輕嘆口氣:“等他醒了,怕是要被你氣死?!?br/>
幼恩喝了口茶,緩了一會兒后道:“被我氣死,總比被那些人殺了強(qiáng)?!?br/>
宣吾有些無奈,問道:“他啥時候能醒?”
蘇硯答:“應(yīng)是這兩天就能醒來了,算算時間,今晚應(yīng)該就能醒了,最遲明天上午?!?br/>
聞言,幼恩摸了摸鼻子,放下手上白玉杯,站起身道:“我覺得這兩天我還是得回家避一避,蘇硯,要不然咱們這兩天先去斜塘鎮(zhèn)待著吧?!?br/>
等到督公氣消了,他們再回來。
到底是她親手干的這些事,如今她確實是不敢直接面對督公。
“慫了?干這些事的時候怎么不慫?”蘇庭悠哉悠哉地說道:“這回督公要是沒扒了你的皮,我就不叫蘇庭?!?br/>
“還好意思說我,整得好像你沒參與一樣。也不知道當(dāng)時是誰1把督公拖進(jìn)馬車的,你以為,督公會只生我一個人的氣?”
“督公也不是第一次想把我皮給扒了,我沒什么怕的?!?br/>
說著,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繼續(xù)道:“不過幼恩,我倒是有個法子,能讓他醒來之后不生氣?!?br/>
“什么?”
“成婚?!?br/>
就現(xiàn)在,就在督公醒來之時。
“你瘋了吧?這種事不用提前準(zhǔn)備的?況且如今蘇漾還什么都不知道,你想讓我們忽然成婚,把他和方鶴齋嚇?biāo)溃俊?br/>
“險些忘了阿漾......”蘇庭皺起眉頭,想了一會兒之后又道:“要不然我先去斜塘鎮(zhèn)一趟,把阿漾他們帶回來,這一切,你到時親自向他解釋,如何?”
幼恩微笑:“您這算盤打得倒是好,留我在這面對督公也就算了,還要讓我親自把這些告訴大哥,你就不能替我說上一句話?
這種尷尬你都不能幫我抗一次?”
他蘇庭,不愧是整個西廠,最不仗義的一個太監(jiā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