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銘九由王福扶著跟徐世揚一塊來到張大河的住處探望,剛來到門口,正好碰見孫大夫帶著他徒弟往外走。徐世揚非常客氣的跟他打招呼,“孫大夫,您辛苦了……”
孫大夫非常恭敬的給徐世揚行了一禮,然后才慢慢的說:“大人言重了,這是我分內(nèi)之事?!?br/> 徐世揚探頭往屋里看了看,其實也就是做個樣子,根本什么都沒看見,小聲問道:“醒了沒有?”李銘九也非常關(guān)切,一樣看著孫大夫。
孫大夫微微搖了搖頭,這一舉動可把李銘九嚇了一跳,往后一聽他說的話,這才放下心來。孫大夫說道:“還沒醒,不過應(yīng)該也快了,傷勢比較重,不過經(jīng)過老夫的醫(yī)治應(yīng)該問題不大,但是比較棘手的是他失血過多,身體異常虛弱。若是能夠靜養(yǎng)十?dāng)?shù)日外加老夫的盡心調(diào)理尚能恢復(fù)兩三成元氣,到時候再隨大人出關(guān)完全沒問題,但是大人若是急著出關(guān),只能讓他修養(yǎng)一兩日那就麻煩了,只怕對他傷勢不利,就算是過段時間傷勢好了,看不出異常來,日后也必然是個大隱患……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,……沒事就好。”徐世揚回頭沖著李銘九一笑,示意他放心,李銘九報以感激。徐世揚又對孫大夫說:“是否能夠留下讓他靜養(yǎng)還要總督大人說了算,這點我插不上話。不過您盡管給他醫(yī)治就是,用最好的藥材,過會我給你下條,缺多少錢拿著我的*去賬房支就可以……行了,您先忙,我跟銘九進(jìn)去看看他。”
“是,是……多謝大人……”孫大夫微微施禮,然后跟徐世揚告退,帶著他徒弟離開。他這個徒弟很年輕,歲數(shù)比李銘九也打不了幾歲,背著個大藥箱,經(jīng)過李銘九的身邊時還停住打量了一番,這才跑上去跟著師傅。
李銘九跟著徐世揚進(jìn)屋看張大河,孫大夫帶著徒弟往外走,他徒弟就問:“師父,那個小孩是誰?”
“哪個小孩?!怎么說話呢?!”孫大夫瞪了他一眼,“跟你說過多少會,不該問的別問,不該打聽的別打聽。”
“是,我一直就是按照您的意思辦事,從來沒不聽話過,您放心就行?!毙⊥降軡M臉不在乎,不過說話倒是很客氣。就這樣,又走了一會兒,剛出小院,他又問起來,“師父,你說今天徐六老爺是不是有點怪啊,怎么帶著那個叫李銘九的而且還那么客氣,……”
“你當(dāng)我糊涂了是不是?!”孫大夫停住腳步,“這剛扭頭的功夫,你就把我說的話給忘了??。?!”
“沒忘,沒忘……您說不該問的別問,不該打聽的別打聽,不該看的別看,不該管的少管……您看我都記著呢。”小徒弟嬉笑著,毫不害怕孫大夫的發(fā)怒。
“你……你快氣死我了?!睂O大夫一跺腳,轉(zhuǎn)身往前走,小徒弟急忙跟上,“師父,您經(jīng)常叮囑別人不要生氣,要心平氣和,您今天怎么就不能心平氣……”不等他說完,孫大夫再次站住,深深吸了口氣,“善長啊,你說的對,我應(yīng)該是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。但是……你要知道,病由口入,禍從口出,不該問的別問,不該打聽的別打聽。你剛才問的那些話,要是讓老爺聽見了,咱們爺倆兒就得掉腦袋,輕則也得挨個幾十板子,我不讓你問是為你好,你知道嗎?再說了,這些話你回家之后再問,沒人的時候再問不行?非得在這兒問?就一點兒都憋不?。磕阋潜锊蛔“?,你就回家去,別跟著我……”孫大夫說完就走了,留下小徒弟站那兒反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