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浸月被放回了離定國候府隔一條街道的位置。
李宗煜若是出現(xiàn)在侯府附近,撞見了離源,那可就麻煩了。
所以她推脫這兩天江家人盯的緊,還是避些風(fēng)頭的好。
繞過了街,江浸月確定了身邊沒有人跟蹤,這才幾步跑了起來,上了侯府的圍墻。
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就看見離源坐在屋頂上,左右的看。
看見她的瞬間,已經(jīng)飛了過來,抱著江浸月落在了院子里面。
越是進(jìn)入夏日,天色亮的越早,出去的晚,如今再到院子里的時候,東邊已經(jīng)翻起了魚肚白。
“不是讓你不要守著的嗎?”江浸月腳底踩地,轉(zhuǎn)過頭問離源。
緊接著,她有些愣怔。
離源正在側(cè)頭看她,那樣的眼神被背后的天光糅合,似乎有點發(fā)亮,卻也燙的厲害。
不過緊緊是一瞬間,觸及到江浸月目光的時候,幾乎是條件反射的,離源往后退了一步,想了一會說道:“我想守著,你不用管我。”
大概離源的腦子真的回路有點問題,她一個圖他錢財,頂多算是相互利用的人,竟然隱約覺得被離源真心相待的錯覺。
“行吧,回去睡吧。”江浸月對著綠蘿也揮了揮手,心煩意亂的往屋里走。
李宗煜那人太過琢磨不透了,他知道了偷偷換銀票的事情,可是江浸月并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她手上的銀票動手腳,這王八犢子,拿他一點點的錢就跟鐵公雞身上拔毛一樣艱難。
還未走回屋子,她忽的就聽見側(cè)邊耳房門響動了一下。
江浸月背后一寒,她此刻的樣子要是被薛媽媽或者劉媽媽看見,指不定之后老夫人要怎么念叨她。
但是不會啊,她這么多年的安神藥劑量早就把控的準(zhǔn),離兩位媽媽醒來的時間應(yīng)該還有一個時辰左右。
正想著,門后面鉆出了兩個小人。
白子昂張開小手,對著江浸月就撲了過來,“娘親,我和妹妹都睡不著……”
白子荔也只穿著中衣,拖著鞋子,手里緊緊抱著玩偶跟在后面。
院子里清醒的三個人都是一愣,綠蘿想走過來,被江浸月?lián)]揮手,叫下去了。
“行,那今晚跟娘親睡吧?!苯聼o視白子昂期待小手,轉(zhuǎn)而抱起了白子荔。
白子荔打了一個哈欠,頭乖巧的靠在了江浸月的肩膀上。
“綠籬?睡得著嗎?睡不著來抱孩子。”江浸月看見白子昂淚光閃閃的樣子,于心不忍,叫了聲后面的離源。
好半晌離源才應(yīng)了一句,跟著抱白子昂進(jìn)了正堂。
兩個孩子都一骨碌的鉆進(jìn)了床上,倒是離源,還杵在一邊沒動彈。
江浸月一邊放頭發(fā)一邊跟離源說道:“沒事了,回去睡吧?!?br/>
說完了,等她都快脫衣服了,離源也沒有走。
江浸月回過頭,坐在了床邊,皺眉看著離源。
她終于意識到不對了起來。
離源這小子,自從救了他那天起,他就一直奇奇怪怪的,包括他可以像個熟悉的朋友那樣對自己交掉全部底牌,或者是如今她有孩子了的事情。
如果真的只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,就算她一個閨閣小姐有了孩子,他驚訝歸驚訝,可到底不是他的事情,他不該愣怔到現(xiàn)在。
“離源,你實話跟我講,我們之前是不是認(rèn)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