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調(diào)任!”蕓兮萬萬沒想到事情來的那么突然。“阿瑪怎么就突然要調(diào)任了啊。”
納喇氏笑著說:“也不是突然,原先你阿瑪就就有在做準備,呆在京里也就只能管管檔案這類的瑣事,所以一直想著出去試試。正巧這次得了上峰的推薦,調(diào)任的申請也獲得批準。本來額娘就打算在離京前,將你帶出去見識一下。如今既然有了這機會,雖然會麻煩點,但還是去看看吧,總歸你還只是七歲,那些事情也到不了你頭上?!?br/>
話雖是這樣說,也的確最多被那蕓蕊冷言幾句罷了。但蕓兮心中有事,只是匆匆向納喇氏告辭,也拒了留飯,只說翠珠晚上要做新菜式,要回去嘗嘗。
出了正院,蕓兮步伐越發(fā)急促,只埋頭走回自己的院子。
身后的青衣?lián)鷳n地看了一眼,和翠珠追趕上去。
蕓兮感覺現(xiàn)在的自己被迷霧擋住,摸不到任何東西,全身沒有感覺,只顧著走回屋子。
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,外任的話最少三年。
要做的事情,都還沒有安排好,怎么就突然......
冬雪看到去了夫人那的姑娘匆匆回來,也沒有看到自己,一頭扎到了小書房。等和焦急趕來的青書、翠珠走到房門,姑娘正擰著眉毛,兩眼沒有焦距得癱坐在椅背上。
冬墨使了個眼色,三人悄悄地來到與書房相連的小廳外。
冬墨沒有跟去,不知道發(fā)生什么事,低聲問道:“姑娘怎么了這是?很少見到姑娘這樣子啊?!?br/>
青書無奈的說:“別說你了,我們也不知道怎么了。在夫人那還好好的,還說要回來吃翠珠做的新菜式呢。只是出了那邊的院門,就…….”
“那我先去給小廚房做點吃的,姑娘這邊你們看著”翠珠覺得自己在這也幫不上忙,還是去做幾道姑娘愛吃的菜才是。
冬墨和青書見翠珠離開了,又走回書房門口。
蕓兮已經(jīng)恢復(fù)正常,拿著毛筆,在一點點的描著大字。
兩人對望一眼,輕吁一口氣,姑娘能這樣子,看來應(yīng)該也沒有什么大問題了。
其實蕓兮只是這幾年過得太順了,生活按著她所想的進行。學(xué)了管家,一點點的恢復(fù)本來的性子,不再幾種性格矛盾轉(zhuǎn)換。前年想要在小湯山買莊園,也在一點點的磨著納喇氏后得償所愿。本以為接下來的事情也在掌控中,只是突然地調(diào)任一下子脫出計劃,把蕓兮驚醒了。調(diào)任本也不是大事,甚至情況好的話對蕓兮還有好處,只是也給了蕓兮一個警醒。凡事都不是一定的,總會有意外變化。
慢慢的寫了十幾張大字,心里也慢慢沉靜下來。
抬頭看到門口的二婢,想來剛才該是讓她們擔心了。蕓兮帶著點歉意的笑道:“剛才腦袋糊涂了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事了。你們自去忙吧,我再寫些字?!?br/>
青書有些遲疑,雖然姑娘看著沒事了,但是剛才的表現(xiàn)也的確嚇到她了。冬雪則笑著拿了她的針線籃子,走到書房一角坐下:“奴婢原本就在給姑娘做針線,也沒別的要忙,奴婢就在一旁坐著,等姑娘寫得累了,還能幫忙沏茶?!?br/>
青書見蕓兮沒有反對,才打算再去一趟正院。剛才姑娘一路回來的樣子,該有其他人看到,還是先去給太太報備一下,免得太太擔心。
。。。。。。
春草新綠,花氣襲人。
三輛翠幄青油車,行到了瀾庭山莊門口。
馬車還未停穩(wěn),早有莊園的小廝上前提住馬頭。
等馬車停穩(wěn),青衣仆人放了腳踏。
簾子掀開,先下來的是冬雪,待站穩(wěn),又伸手接了蕓兮下車。后面跟著的青書小心的扶住另一邊的肩膀。
蕓兮今天一襲月白裙衫,外面罩了一件輕薄的披風,只能在露出的衣角上看到一點點折枝梅花的圖案,梳得齊整的小兩把頭上只簪了一支相思豆串成的桃木簪子。
第二輛下來的是已長的明艷動人的蕓蘭,一身絢爛的石榴紅長裙,又配了一套紅寶石鑲金的頭面,同車的丫鬟則是春寒和秋涼。最后車子里坐了幾名仆婦,因是納喇氏不放心,特地吩咐了幾名仆婦在一旁等候。
冬雪遞了請?zhí)惺膛锨?,接了帖子。輕聲說道:“原來是董鄂府七十大人家的二姑娘和大姑娘啊,請跟我來?!?br/>
一群人并跟著侍女走去宴客廳。
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門口,停下了好幾輛馬車,同樣也有侍女在前頭引領(lǐng)。
路上到處能看到各種花卉開放,雖不是名貴的花種,但盛在一大團一大團的,開的熱鬧。
侍女一邊走一邊解說:“我們東家說花卉草木只有開的自然才會更有生氣。旁人看了心里也才會活躍起來?!?br/>
青書聽了捂嘴看了蕓兮一眼。
蕓兮只作不知。冬墨倒是笑了笑。
一旁的蕓蘭不屑的說:“花朝節(jié),只看這些花,有什么樂趣。我可是聽說這山莊有許多不是當季的花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