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染掛了電話，轉(zhuǎn)頭正對上薄暮白擔(dān)憂的眼神。
　　“還好嗎？”他低聲關(guān)切，在擔(dān)心她身體真的不舒服。
　　“沒事?！绷秩緵_他笑了一下，“我騙莫斯年的。”
　　她又想起什么：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？”
　　她好像沒告訴薄暮白自己去了哪家醫(yī)院。
　　薄暮白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。
　　“我沒你以為的那么沒用，莫斯年能做的事，我未必不行?！?br/>　　這種比較聽上去有幾分孩子氣的逞強。
　　“莫斯年就是個瘋子?！绷秩景櫭颊f了句，想起今晚的事，又覺得實在對不住薄暮白，“抱歉，暮白，又讓你替我背鍋了。我當(dāng)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，只能說孩子是你的。”
　　薄暮白沉默了片刻，輕卻認(rèn)真地說：“如果你愿意，他可以是我的?！?br/>　　林染太陽穴跳了跳，震得她神經(jīng)疼。
　　“你別開玩笑了。”
　　“我沒跟你開玩笑。”薄暮白卻不打算再讓這個話題被糊弄過去，他說，“木木，我喜歡你。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喜歡你！我不相信你一點感覺都沒有?！?br/>　　林染默了半晌，諷刺地笑了笑：“你有未婚妻。薄暮白，我媽是小三，不代表我得子承母業(yè)?！?br/>　　哪怕他說那只是名義上的，她也絕對接受不了。
　　薄暮白寸步不讓：“你給我點時間，我會處理好這些事。”
　　她有些無奈：“我懷著別人的孩子?！?br/>　　“我會努力接受，你的一切。”
　　努力接受……
　　林染低頭笑了笑，他能接受，那薄家呢？
　　到時候會不會出來第二個莫庭生？
　　她走到今天這一步，若是還看不清她能依靠的，只有自己。那她這些苦，都白吃了。
　　“暮白……”
　　“木木，我知道你還放不下莫斯年，我也沒有逼你回應(yīng)的意思。”薄暮白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說的，不會是他想聽的。他溫柔地揉了揉她頭頂?shù)陌l(fā)，給自己找臺階下，“好啦，我只是想讓你明白，你是我甘愿花一整個青春去愛，一輩子去保護(hù)的女孩子。你很好，值得最好的一切。”
　　他知道林染現(xiàn)在這種狀態(tài)，沒辦法接受他，但他可以等。
　　他找了她這么多年，再等些日子，也不要緊。
　　林染十七歲以前的人生，晦暗孤獨，十七歲以后，莫斯年是她唯一的光。再后來，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，人生的酸甜苦辣，她全部嘗遍了。
　　薄暮白這番話令她感動，卻不足以讓她動容，她看得清他們之間的差距，也看得清自己的心，委婉拒絕了他的表白：“謝謝，暮白。你會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女孩子?！?br/>　　他神色灼灼：“我不要什么更適合，我只喜歡你。”
　　可這世上真的有非誰不可嗎？
　　得不到的白月光才叫白月光，得到了，那叫米飯粒罷了。
　　林染心
　　里薄涼地想著，不再糾纏這個話題。
　　薄暮白想帶她去他名下的一間公寓落腳，林染拒絕了，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暫住。等薄暮白離開后，她坐在床邊的地毯上，思考良久，摸出手機，遲疑地按下一串號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