閆星宇似笑非笑的看向我道:“陳野,你需要,我把你爺爺找來么?”
“姓閆的,只要我爺出現(xiàn)在我眼前,我必殺你!”我雙目泛寒之間,兩手猛然一震,硬是把腕子上的手銬震成了兩截。
我和我爺相依為命這么多年,我們彼此都是對方心里最大的牽掛,也是不可觸碰的逆鱗。
我爺那個人雖然有本事,但是他肯定做不出來劫牢反獄的事情,他那么大歲數(shù)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關(guān)進(jìn)監(jiān)獄,放不出來,再一著急上火,有個三長兩短。我后半輩子都心里難安。
我人還沒站起來,桌子后面的警察卻猛地站了起來,舉槍指向我的心口:“坐下!”
閆星宇伸手示意那個警察不要亂動,嘴角上卻泛起了冷笑:“現(xiàn)在想起你爺了?怕把你爺氣死是么?你殺人的時候的在想什么?這會兒知道害怕了?晚了!”
閆星宇手按桌子站了起來:“我告訴你,就算我現(xiàn)在不通知你的家屬,等你進(jìn)了監(jiān)獄。你爺一樣會知道!你就等著你爺?shù)奖O(jiān)獄去看你吧!”
我聽到這時,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一層冷汗!
閆星宇說的沒錯,我無論是進(jìn)了監(jiān)獄,還是被暫時看押,警方都會通知家屬。我爺還是得知道我出事兒了;就算我現(xiàn)在能打出去又如何?只能讓我爺更加擔(dān)心,我不敢想象,我爺看見電視里的通緝令時,會是什么狀況?
閆星宇冷笑道:“你自己好好想想,你爺怎么把你養(yǎng)大?他送你去當(dāng)兵又是為了什么?你進(jìn)了監(jiān)獄之后,除了冷墻,鐵窗,什么都不知道,你爺呢?到時候人人都知道他有一個當(dāng)綁架犯,殺人犯的孫子。想想吧!你爺那么大年紀(jì)還得被人戳著脊梁骨過日子,他還能活多久?”
我腦袋里頓時“嗡”的一聲,抬起來的手又緩緩放了下去,整個人像是抽光了力氣,軟綿綿的坐回了椅子上。
閆星宇和那個叫云歌的女生相視一笑,又繼續(xù)說道:“陳野,我勸你最好多想想你爺,想想……”
閆星宇的話沒說完,我就聽見門口有人吼道:“誰他么拿老子說事兒!”
我一聽見門口的動靜,頓時嚇了一跳——那不是我爺?shù)穆曇裘矗?br/> 我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審訊室的大門就被人踹飛了出去,兩米高幾寸厚的大門,在對方一腳重?fù)糁?,直接崩斷了門鎖和折頁,平飛三米開外,直到撞在墻上才怦然倒地。
我爺?shù)贡持p手,臉色陰沉從外面走進(jìn)來時,第一個反應(yīng)過來的就是屋里的警察,對方剛要拔槍,一個警官模樣的人就沖了進(jìn)來:“把槍放下,別亂指。”
那個持槍的警察頓時懵了,我爺卻誰都沒看,徑直走到我的眼前:“瞅你那個熊樣?才特么幾句話就把你嚇得一腦子汗?還特么能干點(diǎn)什么?”
我爺剛說了一句話,閆星宇厲聲道:“你是什么人,你知道……”
我爺回手指向了閆星宇:“小|逼崽子,我跟我孫子說話,你把嘴給我閉上。再敢逼逼,我就替你祖宗教訓(xùn)你?!?br/> “你擅闖……”云歌剛說了三個字,我爺忽然出現(xiàn)在了兩個人面前,一人給了一個大耳刮子。我爺對云歌下手稍輕,對方只是晃了兩下就站穩(wěn)了腳跟,閆星宇卻被我爺一個大耳刮子給抽飛了出去。
閆星宇飛出去的那一刻,我就知道事情要糟,雙腿同時一震硬生生崩飛了審訊椅上的腳鐐,跟我爺站在了一起。
閆星宇從地上爬起來,還沒來得及動手,外面就闖進(jìn)一個中年人:“星宇,云歌,你們兩個給我站好?!?br/> 閆星宇急聲道:“王處,剛才……”
“讓你站好就站好,哪來那么多廢話?”那個王處顯然一開始就站在門外邊,他故意不進(jìn)來,大概有幾分想讓我爺消氣的意思。
我猜出了那個王處的意思,心里卻越來越糊涂了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?
王處轉(zhuǎn)向我爺時,已經(jīng)換上了一副笑臉:“陳老,您老消氣了吧?這事兒,我馬上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。你看……”
我爺沉著臉道:“我什么都不看,你把寧老三,那老犢子叫來,讓他給我解釋?!?br/> “這……這……”王處連著說了兩個“這”,顯然沒了后話。
這時,外面有人接了一句:“不用了,我來了。”
我轉(zhuǎn)頭看向門口時,一個跟我爺差不多歲數(shù),卻腰身筆直,雙目炯炯的老者,已經(jīng)帶著葉玄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。
我雖然第一次跟那個老者見面,可我敢肯定,我以前在哪兒見過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