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葉玄僅僅晚出來十多分鐘,閆星宇就已經(jīng)帶人走了。
葉玄有點急了:“老班,咱們趕緊上車追,把他們堵在山底下。”
“用不著,先放王八跑五百米,它也蹦跶不過兔子,咱們先去弄點裝備再說。”我?guī)е~玄重新補充完裝備,才慢悠悠的開車去了化平村。
按照那個網(wǎng)頁上的說法,化平村應該是藏在深山里面,我和葉玄找不著化平村的具體|位置,但是能追上閆星宇他們留下的痕跡,我一路在山里追蹤了對方幾個小時,終于從山頂?shù)姆较蚩匆娨蛔鶑U棄的荒村。
我越看就覺得那村子不對勁兒。
術道當中有句話叫“一看龍擺頭,二隨大道走。見人避三分,逢水找源頭?!?br/> 大概的意思就是在山里追查某種事物的時候,得先看山勢走向,再看附近有沒有人煙。尤其是遇上荒山野嶺里的人家,一定要注意附近有沒有什么蹊蹺。能在荒山里扎根的人,必定有其獨到之處,否則,單是山里出沒的猛獸就足夠讓人無法安生了。在荒山里遇上陌生人一定要格外小心,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。
我從山頂看見那座村子的時候,頭一眼看見的就是成排修建的土坯房,房舍布局頗有章法,看上去就像是一座中等規(guī)模的營寨,而且村子正好卡住了進出山口的要道。普通村落一般都會讓開大道,卡道而建村子多數(shù)都兵寨。難不成當年的化平村是某個軍營,或者是土匪的山寨。
我疑惑之間往附近山坡上看了過去,那里分明透著幾分煞氣,如果按風水來說,在山下建村等于是堵住了山上下來的煞氣,對村民極為不利。除非,村里有能化煞的東西,否則,這座村子早就應該成為死地了。
不管這村子是不是化平村,都有那么幾分門道兒。
葉玄低聲道:“老班,下面村子里有燈火,閆星宇那犢子應該進村了。咱們繞下去在村子邊上弄他娘的,”
我笑道:“弄他們干什么?他們能進村,咱們也跟著進村。到時候看看誰先死,走,咱們過去?!?br/> 我?guī)е~玄堂而皇之的走向村口時,遠遠就看見了一座一人高的石碑,那上面刻著四個方方正正的大字“有村化平”。
我忍不住一皺眉頭:老王頭跟我說,他看見石碑上刻著的是“化平村”,是他看錯了,還是只看見“化平”兩個字?
我還沒想明白石碑的事情,心里又是咯噔一聲,剛才我從山上往下看時,沒看見村里有樹,可進了村卻看見村子四周種著成排的楓樹,尤其是村子中間那株紅楓,就像是一把染了血的巨傘,方圓十多米范圍都在楓葉的覆蓋之下。
這么大一株楓樹,怎么可能逃過我的視線?
我下意識的仰頭看向山頂,卻發(fā)現(xiàn)化平村上空籠罩著一層蒙蒙白霧,從村里往外也一樣看不見山頂。
我還沒弄清怎么會有白霧鎖山,就聽見閆星宇說道:“陳科長,這里的天比別的地方藍么?”
我剛回過頭去,站在閆星宇身邊的李云歌接口道:“人在難為情的時候,總得做出點什么舉動,才能掩飾自己尷尬,不是么?”
“說的也是!畢竟來晚一步,就得步步落后。咱們總得給人留幾分顏面啊!”閆星宇和李云歌一搭一唱的說道:“陳科長,我們來的人多,屋子都用差不多了。那邊還剩下一件草料房,我們給你留著呢!你要是不嫌棄就過去住著?!?br/> 閆星宇不等我開口就說道:“對了,陳科長,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什么叫先來后到吧?”
“你特么……”葉玄剛要張嘴罵人就讓我給攔了下來:“人家既然好心給我們留了屋子,我們還有什么可挑的。謝謝了!”
我向閆星宇他們一拱手,兩個人反而愣住了。我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就徑直走進了草料房里。
葉玄剛一推門臉色就一沉——也不知道是誰在草料房里用干草絮了個窩,還往窩邊扔了兩塊骨頭。明顯是在罵我們兩個是狗窩。
“他媽的!”葉玄火冒三丈拔槍就想出門,卻讓我給拽了回來:“用不著生氣,一會誰先哭還不一定呢!你把家伙支上,我弄點東西?!?br/> 葉玄手腳麻利在屋里支起了一架簡易的竊聽裝置,我也在門口掛上了一盞白布燈籠。
我在跟閆星宇說話時看似沒接觸過對方,其實已經(jīng)神不知鬼不覺把竊聽器貼在了他的衣角。他不會想到我把竊聽器裝在了他的身上,等他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化平村的一切,說不定已經(jīng)塵埃落定了。葉玄稍稍調(diào)整了一下聲筒的位置,我就聽見李云歌得意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:“看見陳野吃癟,真是痛快,可惜他沒動手,要不然,就讓他好看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