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是下意識的,在后方的黑影撲過來的一剎那間,季縈的腰肢生生扭轉(zhuǎn)了90度,側(cè)頭躲過了后面的攻擊。
到了這一刻她反而冷靜了下來,并未遵從肢體的慣性向前跑,反而握緊了匕首側(cè)頭去看剛才攻擊它的東西。
然后就是一陣錯愕。
剛才攻擊過來的竟是一只兔子?;蛘咭膊皇菄栏褚饬x上的兔子,它的體型比現(xiàn)實里的兔子都大,皮毛是深褐色的,幾乎與地上的腐葉枯木的顏色融為一體,兩只耳朵長長的,順著腦袋耷拉下來拖在地上。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從它的三瓣嘴里露出來的兩顆牙齒,齒尖鋒利。
也許是剛才并未一擊即中,所以此時它正呲著牙齒,兩只前爪暴躁的刨著地面。
看著地上的這兩個深坑,季縈毫不懷疑剛才若被它抓到,自己身上此時怕是得有兩個血窟窿。
猶豫了一瞬是立刻退出系統(tǒng)還是繼續(xù)與這只兔子戰(zhàn)斗到底,她選擇了后者。
原因有二,一是前面的這只兔子即便再兇猛,它也只是一只兔子,她就不信自己還能打不過一只兔子;二是除非她以后再也不進來這系統(tǒng)的森林,純粹放棄了這里的資源,不然就必須直面一次的威脅。這次出現(xiàn)的只是一只兇兔子,自己就狼狽而逃,那下一次呢?
面對著地圖里的森林這樣一件天然的寶庫,季縈可能放棄嗎?
當然不可能!
所以只能戰(zhàn)斗到底!
心思一定,她立馬握緊了手中的匕首,全方位警惕起來,。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攻擊。
而此時,這只兔子的耐心大概已經(jīng)耗盡,它的兩只后腿用力一蹬,彈跳起來就沖向季縈。幾乎是它動了的瞬間,季縈也蓄起全身力氣將手中的匕首揮過去,同時側(cè)身躲過了撲面而來的兩只鋒利的前爪。
到底是第一次用刀,她揮刀的方向有些偏離預期,所以并未一擊即中,只沿著兔子的毛皮擦過。除了削斷了幾根灰色的兔毛,那只兔子身上甚至連一條小傷口也沒留下。
可惜,她一擊之后已來不及再次做出反應,而那只兔子卻已經(jīng)再次迎面攻來。
我命休矣!
即使不死,這次最輕怕也得是重傷!
季縈心里涌起一股極大的恐懼。不成想,突然她的腦海里就出現(xiàn)了一道機械的聲音:一只一級長耳兔,是否采集?是否分解?
是系統(tǒng)的聲音!往日里總覺得這樣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溫度,可此時聽來卻有如天籟!
來不及思考,季縈就選擇了分解。
幾乎是選定的瞬間,她就眼睜睜的看到已經(jīng)距離自己臉龐咫尺近的兔子身上瞬間閃過一絲白光,然后整只兔子就消失不見了。同時地上出現(xiàn)了兩樣泛著微光的東西。
她一時有些怔愣,半晌才反應過來,下意識的看了眼手中的匕首,見此時刀刃上還粘著幾根灰色的兔毛。
原來任何能被采集的東西只要被自己碰到或者間接碰到,就能被采集分解??!那豈不是日后無論大小動物,都對自己構(gòu)不成威脅了。
季縈心里驀然涌起一股驚喜,等全身放松之后才感覺到心神俱疲,腿腳也有些發(fā)軟。她撐不住一屁/股坐到了地上。
緩了半晌,才有力氣查看過地上的兩樣東西,然后出了系統(tǒng)地圖。
一出來躺到床上,感受著被褥間的柔軟觸感,她不由閉上眼睛頃刻進入了深夢。
季縈是被夢里的兇獸追殺醒的。夢里的兇獸可比她昨晚遇到的兇兔子猙獰多了,兩只尖尖的獠牙,頭生雙角,一只前腿比大象的腿還粗,還有那粗壯有力的尾巴,一尾巴過去足能撞到一顆參天巨樹。
夢里的季縈被這兇獸追的精疲力盡,最后實在跑不動了,摔倒在地上后眼看著就要被兇獸一腳踩踏,然后她就被嚇醒了。
醒來后,她只覺口干舌燥,全身酸痛無力,甚至連腦海也脹痛不已。
想喊香榧倒杯水來,可怎么也沒有力氣發(fā)出聲音來。到底是干渴的狠了,她只好用盡全身力氣小聲的呢喃了句“水……”
驚蟄此時正全身心守在六姑娘的床前,所以六姑娘剛一有動靜她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只是六姑娘發(fā)出的聲音太小,她只好俯下身子,嘴里問道:“姑娘說什么,姑娘能聽到奴婢說話么?”
等細聽過后,才聽清了一個水字,她立馬反應過來向外面喊道:“快來人,六姑娘醒了?!比缓笥址愿赖溃骸翱旖o六姑娘端水來?!?br/>
話音剛落,外面就有個面色憔悴的婦人疾步走進來,正是二太太陳氏。她身后還跟著個端了水的小丫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