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炳倫慢條斯理道:“四海幫能有今天,不僅僅是云哥你一手創(chuàng)造的。要不是我們這幫弟兄們用血甚至用命去拼,太子黨不會這么快就倒臺,青牙幫也不會意識到我們的存在。江山,是大家一起打下來的,而不能因為云哥一句話,就拱手送給別人。”
眾兄弟均不說話,眼睛卻都只是望著陳炳倫。
張少云冷笑道:“江山?a大就是我們的江山。還有,你以為青牙幫真是怕我們?要不是懼于三爺黨,他們不鏟除我們已經(jīng)算是天大的恩賜了。這兩條街表面上送給我們四海幫的,實則是在向三爺黨示好。換句話說,目前這兩條街只是暫時讓三爺黨看下場子,就算將街送給他們,也絲毫不為過。沒有三爺黨,會有我們四海幫嗎?”
陳炳倫冷笑道:“三爺黨?為什么你嘴邊常掛著三爺黨?四海幫是由我們這一幫熱血男兒組建起來的,四海幫的主人是我們,而不是三爺黨。打太子黨的時候,是我們這些兄弟拿命在拼,是我們在流血,三爺黨那個時候在哪?他們只不過象征性地給你一點錢,買幾把并沒有派上多大用場的槍?!?br/> 眾兄弟被他這一番極具煸動性地話說的激動起來,紛紛竊竊私語,認同地點點頭。就連剛才還嚇的半死的大山,也將激動的目光投向陳炳倫。
此時此景,張少云心中那種凄涼的感覺越發(fā)強烈。他強壓心頭怒火,冷聲道:“太子黨是我們四海幫打下的,可做人要知恩,你們捫心自問,太子黨有洪門做靠山,要不是三爺黨在后面撐腰,我們能動的了太子嗎?陳炳倫,你別跟我玩咬文嚼字的游戲。我現(xiàn)在問你,大山帶人去鬧場子,你怎么放任不管?”
明明陳炳倫他自己暗中唆使讓大山帶人去鬧場,嘴上卻不承認,道:“對于這件事我也是剛才集合時才知情的。鐵血堂有這么多人,他們心里有什么想法,我總不可能每個都知道吧?何況腿都長在他們身上,他們只不過是去原本就屬于自己的場子里看看,我覺得這并沒有什么過份的地方啊。當然,最該死的是,他們不識時務,居然敢跟與云哥你關系如此之好的三爺黨的人起沖突,讓云哥難做了,真是罪該萬死。”
張少云現(xiàn)在這個陳炳倫恨不能殺之而后快。此人用心陰險,十分擅長抓人話柄并激化茅盾,若生于亂世之中,必是一位陰狠之極的梟雄。
才當上鐵血堂堂主兩天,現(xiàn)在就敢明目張膽向自己示威,日后讓他真正掌握了鐵血堂的大權,后果還了得。
張少云道:“少給我亂扣帽子,什么叫得罪了三爺黨讓我不高興?我告訴你,場子是我送出去的,現(xiàn)在就屬于三爺黨。四海幫不是黑幫,就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在學校里呆著,別到社會上混。如果真想混黑社會,很好,現(xiàn)在就站出來,退出四海幫,安心去混你的黑社會去?!?br/> 陳炳倫道:“云哥這不是把弟兄們往死里逼嗎。大家團結在一起才有今天的勢威。你讓他們脫離四海幫出去單干,豈不是有棄人于不顧的味道。何況,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。學校也是社會的一部分,我們建幫立派,不免會跟黑社會的勢力起沖突。云哥你也說過,有人來犯,咱們也別犯慫,該還擊就要還擊。只是,你沒有想過,一旦還擊,這梁子就結下了,與黑社會的瓜葛自然而然就產(chǎn)生了。云哥你又要想大家保持干凈身底,做個單純的學生,是不是有點……太天真了?!?br/> 天真?
眾人面色一凜,噤若寒蟬。陳炳倫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,居然敢這樣當著張少云的面諷刺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