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對方看著她，許久才笑出來：“你若是相信我是你，就該知道，我不會叫家里有任何的損失與危險……”

????趙霜意搖了搖頭：“你也太過托大了——就算我信了你，就算你是真的，可你也該知道，你現(xiàn)在是趙善好。你不是吏部尚書的女兒，你……憑什么引得殿下的注意呢？”

????“五妹妹是殿下的側(cè)妃……”

????“她是我的妹妹，不是你的，你見她應(yīng)該叫堂姐，她還未必認(rèn)得出你。”趙霜意一句一句逼上去：“哪怕她許你見了殿下，你真的以為，憑著自己現(xiàn)下的這張臉，能引得殿下注意么？”

????趙雙宜臉色一變，她的目光轉(zhuǎn)向鏡子，眉心一蹙，急急地轉(zhuǎn)開了眼睛：“我還記得殿下的喜好……我會讓他喜歡我的。”

????“他喜歡了你，五妹妹算什么呢？”趙霜意冰涼涼地說：“你所說的不會叫五妹妹不好，難道……和她搶占丈夫的寵愛，也算是對她好嗎？你不是我了，你不可能做嫡妻，只能從妾……哦，或許還不如妾的位置一步一步往上爬?！?br/>
????“如果我在，五妹妹會很歡喜的?！壁w雙宜道：“殿下的寵愛她從來都不在乎啊，難道你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嗎？”

????“她喜歡的人不是殿下？”趙霜意信口問了出來，可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，她的臉色便變了。

????趙雙宜哈哈大笑起來：“你……你怎么這么傻？她喜歡的人是你啊！她為了你都能去死，你不知道她喜歡你嗎？”

????“你……”趙霜意一個你字出口，便再也說不出了。趙之蓁喜歡姐姐嗎？她想起趙之蓁的言行，先前只當(dāng)做是一雙情分深厚姐妹之間的應(yīng)當(dāng)應(yīng)分，如今看起來……好像的確是不太妥當(dāng)。

????“你不知道，你當(dāng)然不知道。我也是……看著她替我擋了一刀，看著她死在我面前，為她收拾遺物的時候才知道的?！壁w雙宜停下了笑，覷著趙霜意：“可是我知道了又怎么樣呢？我來了這個地方，知道她還活著，可她不知道我是誰。你可知曉，我一生，心里頭只有殿下一個人，可是看著她的遺物，我……寧可失去殿下?！?br/>
????“你也……喜歡她嗎？”趙霜意道，口氣之中滿是不可置信——難不成這是兩朵百合花？

????“不喜歡，只是對不起她?！壁w雙宜答得很果斷：“若是殿下死了，我跟著死，也就是了。她死了，我還要活著，卻每時每刻都想著她是為我死的，這才煎熬?！?br/>
????“你告訴我，發(fā)生了什么？”趙霜意已然顧不得表現(xiàn)出對對方的猜忌了。

????“……你不要說我瘋了?！壁w雙宜沉默了片刻，壓低了聲音：“那時候我做了王妃，她和那個賤人——那個賤人，你知道是誰——她們都是側(cè)妃。后來殿下登基了，我做了皇后，五妹妹做了貴妃，那個賤人初時得寵，后來……因了牽扯一些事兒，殿下不喜歡她了。哦，或許該說是陛下吧……她有兩個孩子，長子出了意外，沒了，第二個病了，卻被診錯了，也沒了。我當(dāng)時想著，總歸是自幼的好友，該去看看，卻不想她將一應(yīng)罪責(zé)都怪在我身上。是啊，是我做皇后沒當(dāng)心，那兩個孩子或許原本都有救的，可我也不知道連診治都會錯！她懷恨在心，藏了一把匕首，想殺了我，卻被五妹妹擋在了前頭，那把匕首直直捅進(jìn)五妹妹的心窩子里，拔丨出來的時候，血就那么噴出來，想堵都堵不住?！?br/>
????趙霜意看著她：“你是說……季雪川……殺了她？”

????“是，”趙雙宜合上了眼睛，仿佛在回憶：“陛下很生氣，他當(dāng)著我的面殺了她。但那個賤人死了又怎么樣呢。五妹妹回不來了，她就那么沒了。那天地上都是血，五妹妹的血和那個賤人的血流在一起，味道又熱又腥……”

????“別說了！”趙霜意失聲道：“不會這樣的，在這里，不會這樣的?！?br/>
????“季氏都入了王府了?！壁w雙宜看著她：“你不愿去做王妃，我去。我不能看著這事兒再發(fā)生一次……那個賤人必須去死！”

????“不，殿下的季側(cè)妃，是她的妹妹季雪竹?！壁w霜意卻察覺出了對方的誤會，她不知道為什么趙雙宜會穿越，但大概想要償還欠趙之蓁的執(zhí)念才是引領(lǐng)她前來的原因：“季雪竹沒什么本事……如今王府里頭，王妃衛(wèi)氏滑了胎，病得奄奄的，王府之中的事情，全都是五妹妹一個人打點。若是這么下去……或許她會代替你那個你，成為趙皇后?！?br/>
????“季雪竹？”趙雙宜一怔：“季家不想好了么，竟讓那個廢物去伺候殿下？”

????“說來話長，你只要知道，季雪川已然發(fā)誓終生不嫁，伺候她母親便是了?！壁w霜意道：“不過她的心思大概還在殿下身上……王妃懷了長子，也被她害沒了。別問我她用了什么手段，我不知道，天下除了王妃和皇后娘娘，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?！?br/>
????“……所以說，五妹妹遇到的那個季側(cè)妃，是那個季雪竹?。俊壁w雙宜道：“于是，連害衛(wèi)氏滑胎，也是季雪川自己動手，靠不上那個妹妹……這倒是有意思了。”

????“你還要去王府里頭嗎？”趙霜意瞥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