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體力弱,我也受了傷,才跑出一兩公里,兩人就都跑不動了。
她右手拿著我的劍,左手扶著路邊的松樹,不停的喘氣。
而我,在她身后不遠處,彎著腰,雙手撐在膝蓋上,不停的咳嗽??谒樦旖橇飨?,我用手摸了摸,口水中居然還夾雜著血絲。
剛剛從樓上摔到地下,肯定摔出了內(nèi)傷。
小姑娘回頭看了看我,走到我身邊問道:“你沒事吧?”
我搖了搖頭,道:“放心,死不了?!?br/> 她一臉謙意的看著我,道:“不好意思啊,為了救我,害的你也受了傷?!?br/> 聽她說起傷,我這時才感覺到背后與腹部的傷口傳來錐心般的疼痛。
抬起頭看著她,道:“可以幫我一個忙嗎?”
她點了點頭,道:“可以,你說吧。”
我道:“背上的傷口我夠不著,幫我敷下藥行嗎?”
她吃了一驚,道:“你背后也有傷?”
我點了點頭,道:“肚子上的我可以自己來,背后的我夠不著?!?br/> 她轉(zhuǎn)到我身后看了看,道:“還好傷口不大,不過你得把衣服脫下來才能上藥?!?br/> 我將包袱解來,從中找到刀傷藥,遞給了她。
然后脫掉了上衣。
在寒冷的夜晚光著上身,凍的我全身一陣顫抖。
她在一旁說道:“要不生堆火吧,你這樣會著涼的?!?br/> 我道:“我們還沒走多遠,不能生火,別人會看見的。”
她看著我,說道:“那好吧,你忍著點,一會兒就好?!?br/> 我點了點頭,坐到地上,身休向前傾了點。
聽到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,好像她在找什么東西,接著就聽到“嘶”的一聲,是撕布匹的聲。
正準備回頭去看她撕的什么東西,就聽見她在后面說道:“別動。”
只好取消了回頭的打算,感到傷口上被撒上了藥粉,一會兒一塊布條貼到了傷口上。
然后她就靠了上來,雙手繞到我胸前給布條打結(jié)。
背后的傷口上好了藥,接著就輪到了肚皮上的。
我把手伸向她,說道:“肚子上的我自己來吧。”
她根本沒有停下來,說道:“沒事,你是為了救我而受的傷,我給你上藥是應該的?!?br/> 肚皮上的傷口很長,大約有七八里米,好在不深,不需要縫合。
等她上好了藥,我從包袱內(nèi)重新找了一套衣服換上。
重新穿上衣服后感覺好了很多,傷口不再處于冷風中,也沒有那么疼了。
于是對她說道:“走吧,先離開這兒再說,不然他們追上來就麻煩了?!?br/> 她點了點頭,走在前面帶路。
其實也不能說什么帶路,現(xiàn)在我們連去哪兒都沒定,只是一個勁往前走,希望逃的越遠越好。
我不怕那群流氓追上來,那幾個流氓就只是一群欺善怕惡的二流子,他們沒那個膽量追上來。
我怕的是官兵,官兵可不比一般的流氓。若那客棧老板報了官,那么官府多半會通緝我。
殺一兩個流氓沒什么,殺一個官兵就慘了。別說殺,傷一個就能引來一大堆官兵圍剿你。
所以自古以來,很多人都明白一個道理,惹誰都別惹有軍方背景的人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界,只覺得全身上下越來越疼,胸口像要裂開一樣,只好停下來說道:“不行了,我實在走不動了?!?br/> 小姑娘也停了下來,回到我身邊說道:“那我們就在這兒休息一下,現(xiàn)在他們應該找不到我們了?!?br/> 我點了點頭。
小姑娘放下包袱,對我說道:“你在這兒休息一下,我去找點東西生火?!?br/> 這時也不便推辭,自己身上難受的要命,根本幫不上什么忙。
好在月光不錯,小姑娘在就樹林邊上找了點干草和枯枝。
我用打火機點燃了干草,火光逐漸明亮。
小姑娘吃驚的看著我手上的打火機,問道:“這是什么東西?這么神奇?!?br/> 我道:“是我從老家?guī)淼模写蚧饳C。”
她又看了一會兒,才說道:“打……火……機。這名字還真貼切,不過也很好用,比我們這兒的火石好用多了?!?br/> 我笑了笑,將打火機揣回了懷內(nèi)。
坐在火堆旁邊休息了一會兒,感覺好多了。
這時我才想起我還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,于是問道:“對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她道:“我叫蘇寧寧。恩公,你呢?”
我道:“你別叫什么恩公,叫我秦洛就行?!?br/> 她點了點頭,道:“秦洛?!?br/> 我道:“這世道這么亂,你怎么一個人往外跑?不怕你父母擔心嗎?”
她嘆了一口氣,道:“我是從奸人手中逃出來的?!?br/>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奸人是誰,不過聽這名應該不是什么好人。于是問道:“奸人?那家伙是個壞人?”
她道:“不是一個,而是一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