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徐言與徐渭作別后返回陳府,與外公見了一面之后便回到孤山書院尋錢老先生。
錢德洪顯然對徐言這么快就回來很是驚訝。但學生既然已經回來了斷然沒有再往外趕的道理。
看在他又帶回一壇燒酒的份上,錢德洪準備告訴他一件大事。
“乖徒兒啊,明天為師準備在孤山書院創(chuàng)建詩社,名字都想好了,就叫孤山吟社?!?br/> 錢德洪酌了一口酒,悠哉悠哉的說道。
創(chuàng)建詩社?
徐言心道錢老先生是玩文藝玩上癮了啊,建書院還不夠,還要創(chuàng)立詩社。
“恩師啊,這么說來您就是孤山吟社的社長了?”
徐言拍馬屁道。
“那是當然,在這孤山的地界除了為師誰當的起這個社長的名頭?”
稍頓了頓,錢德洪接道:“明日為師的好友都會來捧場,乖徒兒啊,你沒事也來湊個熱鬧吧?!?br/> 徐言心道錢老先生真是口是心非,明明他最疼自己這個學生,還要說成無所謂的樣子。這擺明了是錢老先生想要提攜他,依靠自己的聲望給他創(chuàng)造出風頭的條件啊。
“學生遵命?!?br/> 徐言看破卻不說破,淡淡一笑。
...
...
有明一代詩社云集,自宣德、正統年間流行結社以來,百余年間已經出現不少有名的詩社。嘉靖朝是詩社最多的時期之一,讀書人嘛不求官的自然求名。
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,杭州的詩社尤其多,大大小小的詩社遍布西湖周邊。
卻說這日一早徐言便早早起床洗漱,之后在錢老先生的吩咐下和書院其它學生一起布置詩社場地。
老實說這還是他頭一次跟同門師兄弟一起做事。畢竟前段時間都是錢老先生給他特訓,他單獨接觸其余書院學生的機會幾乎沒有。
這么一來徐言得以近距離觀察這些學子。
其中既有十余歲的孩童,亦有三四十歲的“老秀才”。年齡跨度不可謂不大。
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平靜。
不以物喜不以己悲,或許這便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吧。
孤山書院的環(huán)境很好,所以干起活來也不覺得煩躁。
經過十幾名書院學生的通力合作終于把詩社雅集的場地布置好。
徐言雖然累的滿頭大汗卻也很開心。
錢老先生仍然在釣魚,仿佛不到最后一刻便不會出現似的。
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一些賓客受邀前來,徐言和同門師兄弟將他們一一請了進來。
見錢老先生依然沒有動窩的意思,徐言湊到他身前輕聲道:“恩師您是不是也出去看看?”
錢德洪搖了搖頭:“現在來的不過是些后生,等人都來了再叫我。”
徐言心道您這是擺明了要耍大牌啊。
難道后生晚輩就這么沒有牌面嗎?
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是如此。
無奈徐言只得再次折回書院門口重新做起了接待工作。
“啊,原來是陸公子,有請有請?!?br/> “沈公子啊,家?guī)熞恢蹦钸赌阏f你詩作的極好。”
“韓公子,來就來嘛還帶什么賀禮。也太見外了。”
徐言忙的不可開交,直是覺得自己像一個迎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