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北州的查山雖不如大東第一的蒼茫山雄昂挺拔,也不似冀州天璧山險(xiǎn)峻清幽,但它卻是一座十分有名的山,它的出名在于它那被一劈為二的主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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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民間流傳著一個(gè)傳說,在遠(yuǎn)古的時(shí)候,查山的山神因?yàn)槎始?,想超越蒼茫山而成為世間第一高山,便偷飲了天帝的瑯玕酒?,槴\酒乃是天庭仙樹瑯玕結(jié)出的珍珠所釀,凡人飲一口便能成為力大無窮的勇士,而山神飲一口即能長高百丈。查山的山神偷飲了一口瑯玕酒后,果然一夜間長高了百丈,可在它想飲第二口時(shí)卻被天帝發(fā)現(xiàn)了,天帝震怒,不但收回了瑯玕酒,還降下雷斧將神峰一劈為二,讓它永受分裂之痛,以示懲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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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不管這傳說是真是假,但這查山的主峰確是被從中劈開,東西永隔。在滄海變?yōu)樯L?,草原也化為沙漠時(shí),兩峰之間的間隔也在慢慢擴(kuò)大,從幽谷變?yōu)榉侍镂滞?,從荒蕪到人煙繁盛,天長日久里,這里慢慢從戶到村,從村到鎮(zhèn),從鎮(zhèn)到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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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查山下的小城還盛產(chǎn)一種水果,傳說是當(dāng)年天帝收回瑯玕酒時(shí)不小心灑落了一滴,那一滴酒落在查山便化為一棵樹,開著白玉似的花兒,結(jié)滿珍珠似的果實(shí),這便是查山獨(dú)有的特產(chǎn)瑯玕果,小城也因著盛產(chǎn)此果而得以聞名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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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朝朝代代的更替,歷史長河的滔流,都讓小城越擴(kuò)越大,并因著它特殊的地理位置,慢慢地顯出了它的重要性,時(shí)至今日,它已是北州的咽喉——鼎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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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這鼎城,你們說說怎么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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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華麗而舒適的王帳中,豐蘭息淡淡地丟下這么一句,便端起云夢(mèng)玉杯細(xì)細(xì)地品嘗起人間的仙釀——瑯玕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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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與他并排而坐的風(fēng)惜云則是聚精會(huì)神地看著她面前那塊荊山玉所雕的玉獅鎮(zhèn)紙,反倒對(duì)桌上那幅鼎城輿圖瞟都不瞟一眼,似乎是覺得那塊玉獅鎮(zhèn)紙比這鼎城更有價(jià)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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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而墨羽騎、風(fēng)云騎的諸位將領(lǐng)們則是散坐帳中各處,形貌不同,神態(tài)各異,但相同的倒是都沒有戰(zhàn)前的緊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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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喬謹(jǐn)坐得最遠(yuǎn),認(rèn)真地擦拭著手中的寶劍;端木文聲背靠在椅上,抬首仰望著帳頂上垂下的琉璃宮燈;賀棄殊在仔細(xì)查看衣袍上的塵土,并時(shí)不時(shí)伸手彈去;任穿云雙手支著下頷望著兄長;程知揮著一雙巨靈掌努力地扇起絲絲微風(fēng)以解酷熱,一旁的徐淵則皺眉看著他這失儀之舉;林璣將自己的十根手指玩得甚為有趣;唯有任穿雨和修久容端坐在桌邊查看著輿圖,凝神思索著破城之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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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這鼎城兩面環(huán)山,唯有南北一條通道,易守難攻?!毙蘧萌菀贿吙粗?,一邊呢喃自語,“而且北王還派了大將軍公孫比重率十萬大軍駐守于此,要想破城實(shí)是不易,可是通往北王都卻必經(jīng)鼎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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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任穿雨聽著他的話,抬眸看向他,然后溫和又謙遜地道:“依修將軍所說,我們豈不就不能破這鼎城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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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修久容自不會(huì)有他肚里的那些計(jì)較,而是認(rèn)真地答道:“至少不能強(qiáng)攻,否則城破,我們也會(huì)損傷慘重?!?br/> ?
??“哦?”任穿雨眸光微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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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鼎城東西兩面皆為筆直的山壁,根本無路可通,它北面通往北王都,可源源不斷地供給糧草、兵器,我們既不能夾攻亦不能圍困,它要守上一輩子都沒問題,反倒是我們……”修久容目光盯著輿圖,神情十分的苦惱,似乎很想從圖上瞅出一條天路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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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修將軍怎么就只想到攻城呢,其實(shí)還有其他方法的?!比未┯旰吞@地笑了笑,目光狡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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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嗯?任軍師有法子?”修久容抬首看向他,一雙秀目睜得圓圓的,很像一個(gè)求知似渴的謙謙學(xué)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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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任穿雨微笑著頷首,抬手摸摸光滑的下巴,暗想再過幾年,就可以留一把美須,到時(shí)撫起來肯定風(fēng)度翩翩,一邊摸著,一邊云淡風(fēng)輕地道:“我們干嗎要耗力氣去攻城,可以誘他們出城來迎戰(zhàn),然后在城外將之一舉殲滅就是了?!?br/> ?
??修久容聞言,頓眼眸一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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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怎么誘敵出城?”遠(yuǎn)遠(yuǎn)地,喬謹(jǐn)拋過一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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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法子可多著呢?!币徽f到耍計(jì)謀,任穿雨頓時(shí)精神一振,細(xì)長的眼睛亮亮的,“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,都得花一點(diǎn)時(shí)間才能讓鼎城那個(gè)被我們嚇破膽的公孫比重大將軍從龜殼里伸出頭來?!?br/> ?
??“我們一路過來已連破四城,可謂攻無不克,士氣極其高昂,若鼎城久攻不下,必削士氣。”徐淵很不喜歡這個(gè)任穿雨,所以出言打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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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徐將軍說得有理。”端木文聲附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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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這個(gè)嘛……”任穿雨摸著下巴沉思,該想個(gè)怎樣的點(diǎn)子才能讓公孫比重盡快咬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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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在諸將沉思時(shí),風(fēng)惜云的目光終于從玉獅鎮(zhèn)紙上移開,“這里有一條路?!彼焓忠灾旃P輕輕在輿圖上一劃,“在東查峰山腰上有一隱蔽的山洞,洞內(nèi)有一條腹道通往鼎城內(nèi)的東凡寺?!?br/> ?
??她的話頓讓諸將都移過了目光,任穿雨更是一臉驚異,“東查峰上有腹道?這……青王從何得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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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想他這些年熟讀萬卷,遍覽群圖,整個(gè)大東帝國在他的腦中便是由一幅又一幅的城池圖組城,桌上的這幅鼎城輿圖便是他畫的,他敢夸口,此時(shí)掛在守城大將公孫比重議事廳的那幅都不及他的詳盡,可青王隨意一點(diǎn),便點(diǎn)出一條天下人皆不曾聽聞的秘道,這叫他如何能信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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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讀萬卷書,不如行萬里路?!憋L(fēng)惜云淡淡掃一眼任穿雨,感覺身后有目光投來,回頭便見豐蘭息搖晃著手中玉杯,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她不禁垂眸淺淺一笑,笑容里似有些赧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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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唉!她總不能告訴這些臣將,當(dāng)年為著飽食一頓不要錢的瑯玕果,她強(qiáng)拖著某人做伴爬上東查峰,美其名曰親手采摘沐天然雨露,吸日月精華的仙果必定更為美味。那個(gè)某人只要伸伸手就有得吃,當(dāng)然不甘做這種勞其筋骨的事,所以少不得一路吵吵打打,一個(gè)不小心,兩人摔進(jìn)了一個(gè)山洞,更想不到的是山洞內(nèi)有天然腹道,等他們從摔得渾身酸痛中緩過來后,她便又拉著某人去尋幽探險(xiǎn),雖然腹道曲折陡峭,但難不倒他們。只不過后來她走累了,也餓壞了,便想搶某人最后的瑯玕果,少不了又是一番大打出手,最后的結(jié)果是,那許是年代太久所以“腐朽”了的山壁,竟然經(jīng)不起鳳嘯九天和蘭暗天下的轟擊——被擊穿了!所以他們便從那破洞鉆出來,然后便發(fā)現(xiàn)到了東凡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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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是有一條隱道?!必S蘭息指上的蒼玉扳指輕輕叩響,目光無波地掃一眼任穿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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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任穿雨收回了看著風(fēng)惜云的目光,“既然有隱道可通往鼎城,那我們要攻城便容易多了。”他眼睛望回輿圖上,沉思片刻,“我們可先派勇士秘入鼎城,然后分兩路行動(dòng)?!币贿呎f著,一邊抬指連連在圖上點(diǎn)著,“據(jù)探子所報(bào),這六處地方囤著北軍的糧草,燒其必救,可亂民心,而后滿城慌亂便可發(fā)兵攻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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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任穿雨說完,帳中有片刻的安靜,但也僅僅是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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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嗯……前往放火突襲的人,不如都換上北軍的服裝,放火后還可以北軍的名義趁亂放出謠言,更能讓鼎城內(nèi)的百姓、將士們潰亂?!毙蘧萌葑钕妊a(bǔ)充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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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任穿雨及墨羽騎四將皆轉(zhuǎn)頭看向他,有些意外這個(gè)看起來純真羞澀的人竟也會(huì)有這等詭計(jì),不過意外之后卻又了然,能成為風(fēng)云騎大將的又豈是無知愚善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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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被這么多人眼睛一望,修久容的臉頓時(shí)紅了,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風(fēng)惜云,接觸到她含著淡淡笑意的目光,心中大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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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修將軍所言甚是?!比未┯挈c(diǎn)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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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那什么時(shí)候行動(dòng),人手如何安排?”任穿云則問兄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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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任穿雨抬眸掃一圈帳中,目光靜靜地落在徐淵身上,微微一笑道:“由東查峰入鼎城,其山路、腹道必是極為險(xiǎn)峭,需是身手敏捷之人方可。而放火、突襲之事,則需謹(jǐn)慎行事,萬不可被北軍發(fā)現(xiàn)?!闭f至此,他微微一頓,不動(dòng)聲色地看了眼風(fēng)惜云,然后再落回自始至終一臉沉靜的徐淵身上,“風(fēng)云騎的將士個(gè)個(gè)身手敏捷,武藝高超,要入鼎城自非難事,而徐將軍的謹(jǐn)慎沉著,這一路行來,我們大家有目共睹,所以這入鼎城突襲之事,非徐將軍不作第二人想?!?br/> ?
??他的話一說完,任穿云便看了賀棄殊一眼,見他垂眸看著自己衣襟上的刺繡出神,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任穿雨的話。而徐淵依舊神色未變,僅將目光移往風(fēng)惜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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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風(fēng)惜云平靜地看著任穿雨,似乎在等著他后面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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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任穿雨見無人發(fā)言,當(dāng)下目光一轉(zhuǎn),望向自進(jìn)帳后便忙著扇風(fēng)擦汗的程知,“程將軍有萬夫莫擋之勇,所以這攻城的主將則非程將軍莫屬?!?br/> ?
??這一回,墨羽騎四將的目光齊齊望向了任穿雨,但他卻視若無睹,只是轉(zhuǎn)身面向風(fēng)惜云,恭恭敬敬地請(qǐng)示,“穿雨的建議,請(qǐng)問青王以為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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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風(fēng)惜云淡淡一笑,目光看向豐蘭息,以眼神表達(dá)“你們君臣還真像”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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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一直擦拭著長劍的喬謹(jǐn)收起了長劍,站起身來,正欲開口,卻見風(fēng)惜云的目光無聲掃來,到了口邊的話就這么給掃走了,他心念一轉(zhuǎn),然后暗暗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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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風(fēng)惜云目光掃過喬謹(jǐn),心中也有贊賞。比之墨羽騎其他三將,看起來喬謹(jǐn)似乎不及端木文聲豪爽大氣,也不及賀棄殊精明斯文,更不如任穿云的俊挺英朗,但他自有一種卓然氣度,令人心生信服,從而成為墨羽騎首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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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她一邊想著,一邊道:“任軍師事事考慮周詳,可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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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聽了這話,林璣便握緊了拳,看樣子是想起身說話,但風(fēng)惜云目光一掃,他便深吸一口氣,坐著不動(dòng)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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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喬謹(jǐn)沉默地站著,只是望著風(fēng)惜云的目光有著淡淡的敬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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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一直坐在一旁品著美酒的豐蘭息終于飲完最后一口酒,將玉杯輕輕擱在桌上,而后慢慢站起身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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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墨羽騎諸將見之,都站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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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主上以為如何?”任穿雨恭聲請(qǐng)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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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由棄殊入鼎城,領(lǐng)兩百精兵前往?!必S蘭息淡然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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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此言一出,風(fēng)云騎四將皆一怔,而墨羽騎四將卻是心知肚明。他們之中,賀棄殊善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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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是。”賀棄殊垂首應(yīng)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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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至于兩百精兵的行裝……”豐蘭息目光移向徐淵,“就請(qǐng)徐將軍準(zhǔn)備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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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是。”徐淵起身應(yīng)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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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棄殊戌時(shí)出發(fā),子時(shí)發(fā)十萬大軍攻城?!必S蘭息目光掃一眼喬謹(jǐn),“程將軍主攻,喬謹(jǐn)、穿云左右助之?!?br/> ?
??“是?!背讨鹕響?yīng)道。他一起身,一串汗珠便落在地毯上,不由得抬手拭汗。老實(shí)說,他才不在乎到底誰主攻、誰突襲、誰吃虧、誰占便宜,他只想快點(diǎn)出營帳,比起這樣干坐著,他寧愿上陣去殺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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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是。”喬謹(jǐn)、任穿云也垂首應(yīng)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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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這樣安排,青王以為如何?”豐蘭息目光望向風(fēng)惜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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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比起任穿雨那一番明顯的私心,他這樣自然是公平的,所以風(fēng)惜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同樣站起身來:“攻城之時(shí),林璣領(lǐng)神弓隊(duì)相助?!?br/> ?
??“是!”林璣這會(huì)兒心平氣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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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那各自回去準(zhǔn)備吧?!必S蘭息揮揮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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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是,臣等告退。”諸將躬身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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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待所有人皆離帳后,風(fēng)惜云才移步走向帳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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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惜云。”身后響起豐蘭息溫雅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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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風(fēng)惜云腳步一頓,然后轉(zhuǎn)身回首,“不知雍王還有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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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豐蘭息看著她,良久才搖首一嘆,“沒事了?!?br/> ?
??“既然無事,那先告辭了?!憋L(fēng)惜云微微一點(diǎn)頭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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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走出大帳,兩人同時(shí)輕輕一嘆,一個(gè)抬首望天,一個(gè)垂眸握拳,中間隔著一道帳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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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走出王帳一段距離后,喬謹(jǐn)叫住前頭的任穿雨,“你今日有些過頭了?!?br/> ?
??“有嗎?”任穿雨回首看著喬謹(jǐ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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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你想做什么?”一向寡言的賀棄殊也不禁質(zhì)問,眼中盡是不贊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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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端木文聲與任穿云雖沒說話,卻也都看著任穿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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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“也沒做什么呀?!比未┯晏置掳?,“我也就是心疼我們墨羽騎的將士,舍不得他們受傷罷了?!?br/> ?
??“哼,那是青王,你以為能蒙混過去?”端木文聲皺了皺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