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陳大光的話,趙傳薪哈哈一笑,豎起大拇指:“要不說,還得是陳大老板,果然有眼光?!?br/> 他身材頎長,骨架子也夠?qū)挘钪饕氖悄们蛔髡{(diào)愛裝逼,若是表演一番,活脫脫就是科里昂·傳薪·趙。
人家擼貓他擼狗,就問你教父不教父吧?
大賺一筆,趙傳薪十分高興。
其實(shí)牛家的那些陳年老洋布,第一天賺了個吆喝,再往后賣的并不好。
一來這邊的人都不大認(rèn)可洋布,二來買回去,若是做新式衣服,他們不會做。做老式衣服,穿出去不倫不類的不好看。
會遭人笑話的。
鹿崗嶺村,竟然成了他們最大的買家。
而陳大光在回去的路上,心里琢磨開了。
要不,這一趟去盛京買年貨,自己也購入一批洋布?這樣,能相對的減少一些成本。
……
第二天,趙傳薪穿戴整齊,跟著保險隊(duì)一起去了城里。
先去陳記成衣鋪,拿到了打廣告的布子。
廣告布上面,寫著陳記成衣鋪。
高麗吐槽說:“這多難看?咱們鹿崗嶺村保險隊(duì)那般威風(fēng),卻要像個小丑一樣被人圍觀?”
雙喜有不同看法:“俺看挺好的,這么一塊布擋著,好看?!?br/> 這家伙不識字。
趙傳薪聞言,心里一動:“以后,慢慢的你們也要學(xué)會認(rèn)字,能讀會寫?!?br/> 雙喜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:“俺可不成,俺就不是那塊料?!?br/> 鹿崗嶺村的識字率太低了。
好像,整個保險隊(duì)成員,就沒一個識字的。
本來,想要騎在馬上邊走邊擼狗的,但干飯不給力,說啥不愿意在馬背上待著,只能放它下地溜達(dá)。
趙傳薪騎在馬上,雙手交疊按在樁頭上。
鹿崗嶺村的馬鞍都經(jīng)過了改造,模仿的事美國西部馬鞍的做法,各個都安裝了樁頭,馬鞍寬大舒適。
沒辦法,騎術(shù)太菜,只能靠裝備來彌補(bǔ)。
好處是穩(wěn)當(dāng),壞處是不夠靈活。
他雙手放松而交疊按在樁頭,戴著紳士帽,朝兩邊圍觀的百姓沉穩(wěn)而緩慢的點(diǎn)頭致意,看到了一個沒有裹腳的漂亮姑娘,他還摘帽微微伏地身子見了一禮。
那姑娘含羞帶怯的轉(zhuǎn)過腦袋,水汪汪的眼睛卻有忍不住瞥來,極具誘惑。
裝逼,趙傳薪是專業(yè)的!
可惜,高麗在后面大煞風(fēng)景的提醒了一句:“剛剛那姑娘是個姐兒?!?br/> 草!
眾人哄笑。
就這么十分刻意的轉(zhuǎn)了兩圈。
而陳記成衣鋪,今天客人格外多。
過了午時,客人甚至擠滿了店鋪。
陳大光樂的合不攏嘴。
這些人都是來買那種新式衣服的。
國人固然守舊,可也不乏膽子大的熱愛新穎的人存在。
挺多旗人都來湊熱鬧。
想想戴墨鏡的溥儀,叼著煙卷的婉容,就知道什么情況了。
陳大光喊道:“今兒沒貨了,各位改天再來,改天再來,實(shí)在沒貨了……”
竟然把進(jìn)的貨,一股腦都賣光了。
實(shí)在是,這年頭沒什么人打廣告,更沒人能想到活體廣告。
就趙傳薪那裝逼范兒,可真不光是衣服的事。那深沉的目光,那冷峻的面龐,那沉穩(wěn)而又玩世不恭的笑,那隨意而瀟灑的姿勢,全都給那身衣服增光添彩。
其實(shí),他哪怕穿著傳統(tǒng)長衫出來走一遭,也照樣能被他給裝到。
想當(dāng)年,大家都還在玩什么“非主流”的時候,他偏偏剃了個寸頭。大家都穿小腳褲的時候,他非得弄什么美式復(fù)古不可。
越流行啥,他非得反其道而行之,偏偏每次都能被他給裝到。
正是因?yàn)槿绱?,上學(xué)的時候甚至挨過兩回揍,全都是因?yàn)樘L(fēng),也太招風(fēng)了。
招蜂引蝶的,人家那些不會裝的,裝不到的男生,肯定要揍他出氣!
等過些年,洋流大行其道,滿大街都是西裝革履的,或者穿著大衣的時候,他搞不好又要玩中式復(fù)古風(fēng)了。
趙傳薪是戴著眼鏡的,他忽然眸子一縮,看到附近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,透視過去,看見那人的懷里揣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槍。
這槍的把手像兩根鐵絲彎出來的,和趙傳薪記憶中那種打火柴棍的玩具槍差不多。
這東西有個名字:鐵公雞。
后期也叫單打一,獨(dú)眼龍。
因?yàn)椋荒艽蛞话l(fā)子彈。
性能什么的自不必提,肯定差的很。
那人目光炯炯,手逐漸摸向了懷里。
趙傳薪嘴角露出一絲冷笑。
他的手也不放在樁頭上了,而是搭在了腰上。
槍套的扣子,已經(jīng)被他給揭開了。
其他保險隊(duì)成員,此時處于被圍觀的興奮當(dāng)中,自然沒人發(fā)現(xiàn)異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