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君風(fēng)就這樣隔著**看著月然,一瞬間美夢流離了世間,流星滄桑了容顏。
感受著他的目光,月然低了頭避著他向前走,可眼前突然就出現(xiàn)了一雙黑色金絲靴子,靜靜地停在她面前。
月然不得已抬起頭,烏黑的眸子望著莫君風(fēng),帶著一絲惶然。
“玩的可還好?”
“你不生氣?”聽到莫君風(fēng)的話,月然閃過一絲訝異,一句話脫口而出。
莫君風(fēng)自嘲的笑了笑,又摸了摸月然的頭,“你還是心軟,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你應(yīng)該趁著我現(xiàn)在實力大減的時候消滅我的所有勢力的?!?br/> 月然仰起頭,忽的笑道,“你知道為什么鄭施不愿意和你一起么?”
莫君風(fēng)看了看天,很無所謂的說著,“我沒有君上的支持。”
“不,不是這個,你看哪個舉反旗的人還有當權(quán)者的支持?鄭施不愿意站到你那邊,只是因為你沒有給他安全感?!?br/> 莫君風(fēng)突然笑了,“我不見得哪個打天下的人向他們領(lǐng)袖要安全感,這些只是你們這些女子要的罷了?!?br/> 月然無奈的撇了撇嘴,“我說的安全感,是一種信任,信任你懂么?若你的屬下時刻都在擔(dān)心你會不會在他們身后捅刀子,他們還如何放心的和你爭天下?”
“我承認我不是仁義的人,但我也不會做如此卑鄙的事!”莫君風(fēng)的話中有隱忍的怒氣。
月然看著他的樣子,望著他,“你是這么想的,但誰人看出來了?就衫落那件事來說,對你來說,衫落欺瞞了你,是她先背叛你的,但在我看來,衫落根本沒錯,你根本就是利用她了以后,隨手丟棄?!?br/> 月然看著莫君風(fēng)愣然的樣子,略有點不忍,她走到他身邊,“其實,你這種人,根本就不適合做當權(quán)者,因為對于那些當權(quán)者,他們有兩種,一種是真心的對待自己的隨從,而另一種,他內(nèi)心不把自己的隨從當一回事,但表面功夫總是做得很好?!?br/> 她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兩種都不是?!?br/> “你從小受過極大的苦,所以你根本不相信別人,你對他們也沒有所謂的良善之心,而同時呢,你有不善于偽裝,所以你想,你怎么可能讓他們心悅誠服的跟著你?”
“所以你這種人,只能做一個大將?!痹氯煌蝗晦D(zhuǎn)到她前面,笑著望著他。
莫君風(fēng)看著她狡詐的笑臉,臉色陰沉起來,“君風(fēng)謝謝郡主的教誨,不過希望郡主記住,以后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(shù)?!?br/> 月然的臉瞬時就耷拉下來。
白白說了這些話,浪費了這么些唾沫,我這是為的哪般呀。
卻不料莫君風(fēng)突然笑了起來,他低身抱起月然,從人群中穿梭而過,好聽的嗓音回響在她耳邊,“不過,我甘愿做你的手下大將?!?br/> 回到世子府時,黎斐傳來消息,說鄭施已不足懼,讓月然不必擔(dān)憂。
鄭施的哥哥鄭巖本是一朝大將,當時大韋國危難之時領(lǐng)兵出征,不知打了幾多勝仗,也讓敵軍聞風(fēng)喪膽,只不過上蒼不憐,在他正值壯年,大韋國日益強盛的時候患了惡疾,最終撒手人寰,后來,黎斐在嘉獎重臣時,為了表明對鄭巖的重視,便封了鄭施做鎮(zhèn)國公,可誰能想到,鄭施跟他哥哥竟如此不同,這在當時也成了世人的笑柄。
不過,大韋剛剛穩(wěn)定下來的時候,也出現(xiàn)了內(nèi)亂,不少有功之臣還沒享受榮華富貴便已糟了毒手,而鄭施恰恰因為癡傻而躲過了這一劫,不由得不說,傻人有傻福。
鄭施手上本有幾萬軍隊的兵權(quán),這時,恐怕也落到了黎斐的手中。
月然坐在府中飲茶,而莫君風(fēng)為她泡茶捶背,頗盡了一個下屬的本分,這倒讓月然合不攏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