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聽風(fēng)谷,穆長寧先在竹林里練了幾遍劍。無論是跟裴少元或是跟韓楷的比試,都讓她有種耳目一新之感,尤其是對劍勢理解上更深一層,果然經(jīng)驗是靠實戰(zhàn)一點點累積起來的。
收了劍回到瀑布后的石室里,穆長寧這才有功夫看三位真人送給她的東西。
同濟真人的小錦盒里放著的是一枚青玉指環(huán),上面雕刻著細(xì)小的符文陣法,穆長寧戴上感受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這指環(huán)有兩個作用,一個是加快揮劍速度,另一個是保持心神清明,且這指環(huán)的作用隨著修為越高效果將越明顯。
穆長寧挑眉暗驚,就算猜到金丹真人送出的東西不一般,可此物也確實超出預(yù)期了。
籽福真人送的小盒子里放的是一枚玉簡,她放開神識讀閱,知曉了這上頭刻錄的是清心咒,修煉前誦讀兩遍,可摒除雜念,專注潛心,十分實用。
等打開金銘真人給她的小木盒,穆長寧就傻眼了。這里面放的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木尤欢际欠N子,各種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種子!
穆長寧在空間或是隨身藥園里種了不少靈草靈藥,對一些靈植的種子也有研究,她能看得出來,這里面大多數(shù)都是藤蔓種子,可具體是什么品種,也得等長出來后才知道了。
找出一粒豌豆大小的赤紅色種子,穆長寧試著輸入靈力催發(fā),然而毫無用處,她只好把它種到空間的土里,借著木相晶的生機和空間的生長流逝速度,種子很快竄出了芽,她不由大吃一驚。
“嗜血藤!”
竟然是生長在極陰之地的嗜血藤,渾身倒刺韌勁十足,還會吸食人血,被它的尖刺勾住,不剜掉一塊肉,休想擺脫,這已經(jīng)算是一種魔藤了。
金銘真人怎么會給她送這種東西?
她又把其他幾樣種子都種了進(jìn)去,毒刺藤、鬼蛇藤、縛靈藤,還有大嘴花、黃粱夢……要不就是偏門少見的,要不就是帶有魔性毒性的靈植,雖然穆長寧還挺高興,但對于金銘真人送她這些種子,依然不可思議。
金銘真人不會根本不知道這些是什么種子吧?
想來也只有這個可能了,不過偶爾種一點冷僻玩意兒,也不是什么大問題。就說那縛靈藤便是個好東西,用它來捆綁,有跟鎖靈環(huán)一樣的作用,且沒有鎖靈環(huán)笨重單一,而那毒刺藤的刺針,剝下來也可以當(dāng)作武器,比起暴雨梨花針亦不遑多讓。
才不管什么魔性毒性,穆長寧心安理得地在空間開辟了一塊地,把這些種子一股腦地全種下了。
接下來的日子穆長寧倒是常常去演武堂,四年一次的門派小比差不多又快開始了,演武堂倒是天天熱鬧得很,但是一見到她來,每個人都用各種各樣的借口離開,滿堂的人剎那間跑得干干凈凈。
那日穆長寧單挑筑基期的事被傳得神乎其神,煉氣期的自認(rèn)打不過她,筑基期的怕輸了丟面子,穆長寧一連幾日找不到對手,只好頗為灰心喪氣地走了。
回頭找了個小弟子將自己釀的酒給同濟真人和籽福真人送去當(dāng)做謝禮,想著問一問那些種子的事,穆長寧親自去了金銘真人的洞府。
“哪陣風(fēng)居然把你吹來了?”金銘真人好笑道。他其實很喜歡也很欣賞這個女娃娃,但既然當(dāng)初自己做了選擇,有舍有得,也就不去想后不后悔的事了。
穆長寧取了兩壇子酒出來,道:“多謝金銘師祖的種子,這是我自釀的蜜酒,不成敬意。”
隔著封了的壇口,金銘真人都能聞到一股清冽甘甜的酒香,當(dāng)下不客氣地拆了,就著酒壇灌了一大口,隨即眼睛一亮:“丫頭,你這酒真是一絕??!”
“師祖喜歡就好?!蹦麻L寧道:“師祖怎么會送我那些種子?”
金銘真人一頓,含糊其辭:“你們丹峰的不都喜歡種些花花草草,這些種子是我早些年從一個散修手里得來的,種也種不活,放著又沒用,順便送你唄?!?br/>
果然金銘真人不知道那些種子的來歷,也對,若不是精于此道,要將這些種子種出來確實困難得很,遠(yuǎn)的不說,那嗜血藤對生存環(huán)境的要求就很苛刻,若不是因為空間中的木相晶和望穿神靈的威壓,她也種不出來。
“師祖送的種子很好,很有用?!?br/>
金銘真人哈哈笑道:“這就好了,你要是喜歡,以后多給點表示就成?!彼麗鄄会屖值嘏呐木茐?。
“這個自然不成問題?!?br/>
穆長寧一出金銘真人洞府就遇上了陶遠(yuǎn),看樣子好像還是特意來找她的。
“陶師叔有何事?”
陶遠(yuǎn)沉默了好一會兒,拿了一枚玉簡給她:“這是我這些年整理的陣法心得,還有一些基礎(chǔ)法陣,穆師侄若想學(xué)陣法,可以先看看這個?!?br/>
穆長寧目瞪口呆,“陶師叔……”
沒等她說完,陶遠(yuǎn)便急急打斷道:“穆師侄不是送了我一個香球嗎,禮尚往來,我也只有陣法能拿得出手了。”
說著就把玉簡塞她手里,生怕她不肯收下。
穆長寧呆了好一會兒,心想大概陶遠(yuǎn)不喜歡欠別人的。
其實那香球她準(zhǔn)備了十多個,人家都有份,沒道理他在場還不準(zhǔn)備他的,再說,陶恒的事還是陶遠(yuǎn)在忙前忙后呢,她就算出于感激也理當(dāng)如此。
陣法啊……穆長寧攥了攥手里的玉簡,她確實有學(xué)陣法的打算,不過她現(xiàn)在還在學(xué)煉丹術(shù),貪多嚼不爛,過猶不及。
“陶師叔,師父還要我參加兩年半后的丹藥考核大賽,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涉及陣法?!?br/>
“沒關(guān)系,你先收著,等你有空了再看,不懂的可以問我?!碧者h(yuǎn)眼睛亮得很。
穆長寧也不矯情地收下了,心中感激,取出了兩壇子靈酒出來:“來而不往非禮也,這靈酒還請?zhí)諑熓迨障隆!?br/>
她自認(rèn)自己應(yīng)該沒說錯什么話,可陶遠(yuǎn)的臉色卻一下晴轉(zhuǎn)多云,眼睛盯著她手里的酒壇子,喃喃自語:“你一定要算得這么清楚嗎?”
如果是阿恒的話,你是不是半點不會猶豫?
穆長寧沒聽清他在說什么,手上一松,陶遠(yuǎn)已經(jīng)把靈酒都收下了,淡淡道:“那就多謝穆師侄了?!?br/>
“……”好吧,別人的心思,她不懂。
跟陶遠(yuǎn)道過別,穆長寧準(zhǔn)備回去閉關(guān)專注煉丹,她不知道在自己走了之后,還發(fā)生了一出小鬧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