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黎惶恐不安地扭頭看了過去,恰好對上太子略含嫌棄的目光,她緊張地手心都出了汗,正想道歉,卻又一陣惡心,彎腰吐了起來,因為太過難受,阿黎甚至沒察覺到太子那雙有力的手臂仍舊撈著她的腰。
小姑娘腰身纖細,小腰更是盈盈不足一握,難怪隨便一拎就將她抱了起來,兩年過去了,仍舊沒漲多少肉。
見她站穩(wěn)了,顧景淵才松開手。
阿黎早上沒吃多少東西,嘔吐了兩聲,唯有清水,顧景淵聽得難受,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,“聽不出聲音不對么?”
顧景淵看到阿黎的身影時,她正在追趕一只小兔子,見她愣是沒有看到他,他心中莫名有些不爽,打獵時也下意識朝阿黎所在的方向走了去,一路上獵獵停停,倒也獵到四五只,隨后便又看到了阿黎,她不僅一個沒獵到,跟了一路的兔子也丟了。
顧景淵當時便嘖了一聲,懶洋洋靠在了樹上,等著小姑娘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身影,誰料她卻朝更深處走了過去,顧景淵又等了會兒,見她還不出來,才跟了過去,走了沒多遠便聽到了奇怪的聲音。
現(xiàn)在想起他心底還一陣膩味,語氣也不由有些兇,“這下自食惡果了?”
阿黎咳得難受,想到弄臟了他的衣袖,心中陣陣后怕,可憐巴巴扭頭道: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,你不要生氣呀?!?br/>
那個熟悉的面孔一直在眼前晃呀晃,阿黎心中難受,眼眶也忍不住有些泛紅,她向來不喜歡在旁人面前掉眼淚,連忙掩飾般低下了頭,硬是將眼淚逼了回去。
顧景淵分明看到了她微微泛紅的眼眶,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著實可憐,他冰冷的神情總算斂起了些,“手帕呢?”
以為他要擦衣袖,阿黎連忙將手帕掏了出來,遞給了他,顧景淵瞥了一眼她粉嫩的唇,神情卻又難看了幾分,“自己擦?!?br/>
阿黎領會錯了他的意思,連忙單手捂唇,另一只手拿手帕去給他擦袖子,因為只是濺上一些,衣袖略微有些濕,倒也沒太多嘔吐物,盡管如此,阿黎心中卻有些不安,她當年不過吃了一個果子,他就險些將她丟下懸崖,這次不會又要殺她吧?
她若是死了,姐姐該多難過,阿黎白嫩的小手情不自禁顫了顫,一瞬間腦海中閃過許多,唯恐他又犯了瘋病,突然發(fā)難。
明明該給自己擦,反倒先給他擦了起來。
顧景淵眉頭緊蹙了起來,奪過手帕便擦了擦小姑娘的唇,臟死了,他嫌棄的直皺眉,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大了些,不像幫忙反倒像作惡。
阿黎不敢躲,見他沒有要殺她的意思,她才大大松口氣,太子又擦了一下,覺得于理不合,阿黎硬著頭皮看了他一眼,小聲道:“太子殿下,我自己來吧?!?br/>
顧景淵瞥了她一眼,將帕子丟給了她,才剛剛擦干凈,就聽男人略顯不耐煩道:“先離開這里?!?br/>
清楚他是嫌此處有些臟,阿黎臉頰微燙,捏著帕子的手也微微有些用力,顧景淵說完,便抬腳走了,見她還呆呆地站著不動,扭頭瞥了她一眼,目光中夾雜著略微的不耐煩。
阿黎嚇得頓時屏住了呼吸,連忙跟了上去,跌跌撞撞走了數(shù)十步,才見他停下來。
顧景淵:“你認識那兩人?”
阿黎腦袋嗡了一下,閃現(xiàn)出女人白花花的胸脯和那張熟悉的面孔,她忍不住又一陣惡心,見她又想吐,顧景淵眼底閃過一抹懊惱,“別想了?!?br/>
阿黎只是胃里有些翻滾,這次并沒有吐出來,男人背對著她,阿黎并沒有看到他的正臉,只是看到了他懷里的女人,分明是她三嬸,三叔跟三嬸明明那么恩愛,阿黎想不出她為什么跟旁的男人如此親近,甚至大白天的坦胸露乳,阿黎惡心極了,腦海中一會兒是三嬸跟二嬸斗法的模樣,一會兒是她慈愛地對自己噓寒問暖的模樣,在三叔面前,她分明再賢淑不過,為何光天化日之下,竟……
阿黎鼻子又忍不住有些泛紅,她終究還是嫌棄三叔了么,因為他只能與輪椅為伴,所以才跟旁人……可是她若是不想跟三叔過,完全可以和離,為何要背地里做出這種事,如此不知羞恥。
“哭什么?”
阿黎被他冰冷的聲音嚇了一跳,連忙擦了擦眼睛,她只是眼眶微紅,自然是沒有淚的,鼻子卻酸澀的厲害,終究還是不好意思,阿黎背過了身。
見她不說是誰,又難受地在這兒抹眼淚,顧景淵有些煩躁,甚至有些后悔竟嫌惡心瞥都沒瞥一眼,他沖暗處打了個手勢,“去查一下剛剛那兩人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