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里綾華,社奉行神里家的大小姐,高貴的白鷺公主。她溫柔善良且親近人民,因而深受稻妻民眾的愛戴。
而今晚,人畜無害的白鷺公主居然遭到了刺殺,這可是震驚全稻妻的重磅新聞。
不過侍衛(wèi)的報告聲很小,除了托馬和蕭翼外,連吧臺后方的酒保都沒聽清談話內(nèi)容。
托馬努力壓制內(nèi)心的慌亂,盡管刻意降低聲音,但急促的語速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:“小姐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刺客落網(wǎng)了嗎?家主大人知道這件事了嗎?天領(lǐng)奉行有沒有動作……”
侍衛(wèi)剛沖進來時雖然面色焦急,然而現(xiàn)在托馬比他更急,侍衛(wèi)強迫自己盡量冷靜,組織語言匯報具體情況。
“請您寬心,小姐自幼研習劍術(shù),那群刺客的武藝根本不夠用,全部被小姐打倒了。目前天領(lǐng)奉行的武士正在審問嫌疑犯。盡管如此,這仍然不是件小事情?!?br/> “小姐沒受傷吧?”托馬情緒緩和不少。
“只是受了點驚嚇?!笔绦l(wèi)說。
“我馬上回去?!蓖旭R迅速起身,稍微提高音量對蕭翼說,“有些工作方面的事,不能奉陪了,不好意思?!?br/> 蕭翼聽清了所有內(nèi)容,回應(yīng)道:“你只管去吧,我一個人沒關(guān)系?!?br/> 托馬和社奉行的侍衛(wèi)走向門口,離開了這座熱鬧的大酒館。
孤獨的蕭翼重新給自己添酒。
既然綾華毫發(fā)無損,也不需要太過擔心,何況自己沒理由跟托馬到神里宅邸看熱鬧,只好以不變應(yīng)萬變,直到下次遇見托馬,再向他詢問事情經(jīng)過,當個普普通通的吃瓜群眾。
至于現(xiàn)在,有件事還沒做。
蕭翼問酒保:“之前給我‘敬酒’的胖子,好像叫田所浩四來著,什么來頭?”
酒保東張西望,悄聲說:“他以前是天領(lǐng)奉行的武士,戰(zhàn)爭期間覺醒了神之眼,后來因為虐待戰(zhàn)俘挨過處分,戰(zhàn)爭結(jié)束后,田所似乎不能適應(yīng)平淡的軍隊生活,退出天領(lǐng)奉行成為無業(yè)游民?!?br/> “這家伙嗜賭如命,我們店里明明有專門為此建造的暗室,他卻喜歡明目張膽在大廳里搞,無論是我還是安保人員,或者居酒屋老板,都覺得他是個折騰人的麻煩家伙?!?br/> 但又拿他沒辦法,對吧?蕭翼心想。
此外蕭翼還明白了,這間酒館不能說的秘密,原來就是暗藏賭場。
身為作風優(yōu)良的好青年,蕭翼與賭毒不共戴天,自然不會去涉及這些東西。
此時此刻,酒館不起眼的角落格外喧囂,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聚集在那里。
蕭翼記得方才胖子就是往那里走。
一想到自己正好有賬沒跟這家伙算,他端起倒?jié)M的酒杯,慢慢朝人聲鼎沸處挪動。
穿過密集的人群,蕭翼發(fā)現(xiàn)墻角擺著張破桌子,桌角高低不平,必須用石頭墊著才能保持平衡。
桌面上沒有酒,兩邊各放著三顆骰子,以及兩個用來搖骰子的盅,作為簡易籌碼的幾十塊小木牌。
看到這蕭翼立馬明白,此處在干什么,為何有如此多的圍觀者。
坐在桌子旁參與賭局的,共有兩人。
趾高氣昂的家伙蕭翼認識,正是潑他一腦袋酒的田所浩四,此時黑胖子隨性地擺弄籌碼,一副勝卻在握的模樣。
他的對手則完全相反,是個消瘦的男性,畏畏縮縮的很沒精神,就像是被人強行綁到賭桌上。
蕭翼來的時候,男人剛輸?shù)粢痪?,他用顫巍巍的手,把幾塊籌碼遞給興奮的胖子。
“你手氣不太行啊!”田所嘲諷道,“再來嗎?還是就這么回去,像個懦夫似的看著你老婆活活病死?”
“再,再來?!蹦腥嗽噲D抓起盅再次蓋住骰子,卻不小心手抖,將一顆骰子掃飛到桌子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