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等太平公主說話,陸朝熙帶笑的話聲傳來:“楚小姐,這個可以有啊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你又何必否認呢?”
楚胭惹不起公主,卻不怕這花孔雀,聞言惡狠狠瞪回去,恨不得罵他幾句。
什么可以有不可以有的,你當誰跟你演小品呢?!
同時眼角余光極快地掃過他旁邊的英慕白,見對方嘴角含笑看著她,登時心頭一跳,急忙低下頭去。
太平公主笑了起來:“就這樣吧,楚小姐,不管有沒有,你先把這首詩寫下來?!?br/> 她沉吟片刻,抬手一指道:“就寫在這幅畫上吧?!?br/> 楚胭順著她的手看過去,不由心中苦笑——太平公主纖手所指,正是英慕白的那副寒梅圖。
陸朝熙看熱鬧不嫌事大,笑道:“不錯不錯,合適合適。”
楚胭暗暗白他一眼,心說合適你個頭啊,然而到了這種地步,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。
一手鐵劃銀鉤的字,配著枝干虬結(jié)的老梅,很是相得益彰,周圍有低低的贊嘆聲傳來。
江月兒神情含笑欣賞,江宛兒恨得牙都在癢癢,心都在流血,她的畫啊,她夢寐以求的靖平侯的畫啊,居然被楚胭給玷污了!
早知道英慕白會畫畫,她絕對不會去找公主,更不會在楚胭身上浪費時間。
江宛兒只以為靖平侯是武人,定然在演武場那邊,演武場全是男子,她一個女子過去不合適,只派了人盯著英慕白,沒想到派去盯著他的人來回報,說靖平侯遇到陸朝熙,兩人相偕去了書畫廳。
她在公主和楚胭身上耽誤了點兒功夫,等她匆匆趕到書畫廳,卻聽說他剛剛離開,等她追到公主所在,才知道靖平侯和公主,英小姐等人剛剛離開。
再追到這里來,就是這么一幅畫面。
“好!詩畫字皆為上品,大家看呢?”太平公主笑道,環(huán)視四周。
看著太平公主笑吟吟的神情,江宛兒簡直要把牙都咬碎了。
公主性子直爽,和她的關系向來不錯,今日月兒姐姐提起楚胭變美的事,又說起公主,她就在公主面前提了提這事,想著楚胭若能讓公主變美,她做為舉薦人也有大功,若不能的話,那倒霉的就是楚胭。
在江宛兒看來,太平變美是不可能的,她的那一口大牙,連宮中太醫(yī)都沒辦法,楚胭又能有什么辦法?
依著公主那脾氣,肯定會以為楚胭不肯盡心,到時候,那賤婢就倒霉了。
可誰能想到,公主居然信了楚胭,還對她頗有善意?
“好好好,公主眼光奇佳,果然都是上品!”
陸朝熙的聲音傳來,打斷了江宛兒的思忖。
“不知諸位可曾發(fā)現(xiàn),這是一幅九九祛寒圖?”陸朝熙笑道,見楚胭看他,惡劣地笑得更歡了。
經(jīng)他這么一提醒,眾人恍然,議論紛紛,昨日冬至,這圖上梅枝甚多,卻只有兩朵梅花,若當做祛寒圖來看也無不可。
公主注目那幅寒梅圖,果真覺得有幾分意思,不過是不是的也無所謂,她本就是湊熱鬧來的,這時熱鬧已經(jīng)看完,又得了楚胭能治的保證,此時歸心似箭,對楚胭招了招手,便帶著人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