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再無阻攔,警方的封鎖線出了觀塘就很松懈了,摩托車又快又靈活,香江的街道四通八達,李根不停地繞過警察的警戒線,看著阿泰遺留下的那份地圖,慢慢摸到了屯門禹屋邨。
這就是一個小漁村,幾十戶人家,一邊靠海,三面環(huán)抱丘陵。李根沒有貿(mào)然進村,把摩托車藏進灌木叢,悄悄地在外圍偵察。
沒有動靜,除了各家各戶的燈火,偶爾傳出一聲孩童的哭鬧,外面一片安靜,耳朵里只有海風(fēng)陣陣,黑暗深沉,肅冷陰濕。
李根靜靜地伏在村旁的丘陵上,耐心地等待,默默地觀察。
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,李根沒有計時器,剛才也忘記了把阿泰的手表摘下來,現(xiàn)在只能估算時間,村里的各家各戶的燈光已經(jīng)熄滅好久了,再無人聲傳出,只有進村的大路口,有一盞路燈在風(fēng)中搖搖晃晃。
沒有埋伏,李根起身,朝村中走去,他要找到門牌號是14號的房子,里面一個綽號“沙皮”的人,借他的船回大陸。
剛站起來,外面有車燈一閃,一輛轎車從公路上朝村口駛來。李根立即蹲下,靜靜地觀察。
轎車從村口那展搖晃的路燈下駛過,前進了幾十米,在一座房子前停了下來,后門一開,一個人影從車?yán)锵聛?,走到車燈前,開始敲門。
車燈照耀下的人影非常清晰,身材肥胖,吊著左臂,紗布纏頭,特征明顯,正是肥祥。
肥祥……李根皺起了眉頭。
房屋的門打開了,一個人影出來朝四周望了望,然后站在門前和肥祥說了幾句,肥祥轉(zhuǎn)身朝轎車?yán)飺]揮手,轎車開始調(diào)頭,肥祥走進了房子,房門關(guān)上,轎車也調(diào)轉(zhuǎn)了方向,駛出村口,順著公路離開了。
李根沒有行動,再次耐心地等待。
肥祥的出現(xiàn)出乎意料,這條路是肥祥瞞著洪大榮私底下給阿泰的,照理說沒有危險,但肥祥忽然出現(xiàn),讓人不能不警惕他會不會變卦,村子里面會不會有埋伏。
肥祥本不該親自過來的,這只會暴露他和大圈的關(guān)系,得不償失。但現(xiàn)在他雖然現(xiàn)身了,卻又只有一個人,香江黑社會選龍頭這樣緊要危險的時候,身邊連一個保鏢都不帶,還把送他來的司機打發(fā)走了,一個人悄悄進屋,透著一股隱秘,似乎他在想瞞著誰干些什么。
李根靜靜地等待,腦中慢慢地思考,把與肥祥見面兩天來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,仍然猜不透肥祥的行事目的,這期間禹屋邨周圍一直靜悄悄的,李根沒有感受到有什么威脅。
等了將近一個小時,李根確認沒有危險,決定摸進去瞧個究竟。
李根找到了號牌標(biāo)示為14號的房子,正是肥祥剛剛進去的那一座,李根一下明白了,肥祥想見自己。
李根想了想,悄悄繞著房子走了一圈,里面黑漆漆的一絲亮光都沒有,也沒有一點動靜;房子后面院墻不高,隨便都能翻進去,但肯定會被里面的人發(fā)現(xiàn),不要小覷肥祥,現(xiàn)在他一定保持著最高警惕。
李根回到正門,把m16橫在胸前,右手握著槍把,左手輕輕敲響了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