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尤蒙這話,提問的體液派醫(yī)生仿佛覺得自己耳朵聽錯了。
“你......你說什么?”
安德烈竟然站了起來,用很惱火的目光望著尤蒙。
“剛德先生,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?”
“當然!”尤蒙攤開手,微笑著繼續(xù)說,“不過看你們的表情,這個月的時間你們并沒有仔細研究過巴爾洛醫(yī)生提交上去的研究文章,眼下我可以先給你們解釋一下我接下來要做的實驗?!?br/> “首先,我需要用一根尖刺刺入活物的體內(nèi),再利用巴爾洛閣下的顯微鏡進行觀察,你們將會看到的是,一些我之前說的那種微小單位會聚集在尖刺刺入的位置,他們會吞噬尖刺上所攜帶的外來微生物,這便是‘免疫’中的某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......”
尤蒙話還沒說完,那個體液派醫(yī)生又開始打岔了。
“不可能!我不信會出現(xiàn)這種景象,你說的只是天馬行空的想象!”
其實這個實驗是在1882年,由梅契尼可夫在海星上做過的,通過這個實驗他證明了巨噬細胞的存在。
尤蒙知道這幫人肯定不會信,也沒有生氣,淡淡的答道:“所以我說,你們該先去看看巴爾洛醫(yī)生的‘細菌理論’,這樣才能更好的理解人體組成的基本單位。”
巴爾洛醫(yī)生在一旁插不上話,聽得有些懵,他大概是在想尤蒙什么時候做過這種實驗?又是怎么得出那套免疫理論的。
只聽尤蒙繼續(xù)說:“所以我才需要做實驗驗證給你們看,介于需要一個活體實驗品,所以......你們誰來試試?”
平白無故就要被人扎一下,安德烈和那名醫(yī)生表情都顯得很抗拒。
看著尤蒙那種勝券在握信心爆棚的樣子,提問的醫(yī)生有些心虛了。
“為什么你不扎你自己?”
尤蒙似乎早料到他會這么問,搖了搖頭,說到:“我已經(jīng)闡述了我的觀點,你是質(zhì)疑的一方,當然需要你用親身實踐來否定我的理論?!?br/> “這簡直就是詭辯!”安德烈陰沉著臉說。
“是不是詭辯,您可以等顯微鏡送過來時再討論,到那時不管是誰被扎一下都不重要了,關(guān)鍵是,你們會承認這個真理嗎?”尤蒙背著手,挺著胸,他的外貌雖然很年輕,但是話語中的分量卻很重,連安德烈都覺得有些壓力。
確實,他們體液學派的人從心里就否定病理學派的研究方向,所以過了一個月了,他這位首席醫(yī)生都還沒有去翻看過巴爾洛醫(yī)生提交上去的細菌學說。而尤蒙此時在他們面前提出了“細胞免疫”的概念就更是不能讓人理解了。
“嗯......這個議題不成立,換一個”安德烈突然改變策略,直接推翻了考題,準備換一個題目。
這讓尤蒙很不爽,因為繼續(xù)驗證下去他肯定是會贏的,這個安德烈,明顯就是故意惡心他!
“聽說雷倫加爾的瘟疫你們已經(jīng)完美的解決了,能詳細的描述一下病癥以及病癥的傳染原理嗎?”
安德烈忽然開口道。
聽見這話,尤蒙心里更不爽了。因為這些東西都在巴爾洛醫(yī)生的研究文章里,這家伙根本就沒去看過,盡知道瞎比比。
當下,他很不耐煩的將死鼠病桿菌如何傳染,又引起了哪些癥狀,以及如何治療、隔離方案等全都闡述了一遍。
安德烈聽后哈哈大笑。
“如果真如你所言,是蚊子將老鼠身上的那個什么‘細菌’帶入了人體,那你們怎么證明?”
“巴爾洛醫(yī)生驅(qū)趕了蚊蟲,單獨用皮膚接觸過患者的遺體,并沒有染病,證明接觸不會傳染。后來他還摘下過面具,也沒有被感染......”尤蒙翻著白眼解釋道。
“可這也是你們的一面之詞,你們的實驗沒有見證者?!?br/> 聽到這話,尤蒙強壓著惱火的心緒,微笑道:“關(guān)于這個疑問,我可以再做一個實驗......”
說著,他請示了一下巴爾洛醫(yī)生,將自己放在門外的一個包裹拿了進來。
當著三名考官的面,他掏出來一個大的玻璃瓶子,里邊裝得東西,竟然是一只黑乎乎的老鼠!
巴爾洛醫(yī)生臉色一變,似乎猜到了什么,身子本能的往后靠了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