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,老梅已經(jīng)帶著凌厲的氣勢,蓋頂而來。
青衣人不聲不響,躍身而起,一揚手,手中一條無色的絲線直穿而出。
同時左手蓄力,迎向老梅。
老梅身子大鵬一般落下,雙掌雷霆萬鈞的砸下來。
青衣人單手相迎,轟的一聲爆響,老梅身子在半空一個停滯,剛要再追,就看到這青衣人身子飄飄搖搖的飛了出去,一退百丈。隨即又是一閃,就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
老梅不顧驚世駭俗,直接一個飛身踏步,在空中擦出一道青煙趕過去,那人已經(jīng)在遠方變作了一個小黑點。
對方明顯早有準備。一擊不中,即遠揚千里。
老梅回來的時候,臉色很難看。刺客的修為,明顯比自己弱一籌,但憑借著那神奇的絲線,卻是能瞬間遠走,而自己卻是無能為力。
“刺殺我……”云揚一襲紫衣上點塵不染,輕輕皺了皺眉頭:“是誰要刺殺我?”
那邊,方墨非一步步走來,臉色凝重。
“老方,你可看得出來,刺客的來歷?”
“公子,這個刺客,不是來自森羅庭。”方墨非先是肯定的說了這么一句。
“何解?”云揚問。
“若是來自森羅庭,身上必然會有閻王令;而閻王令一來是任務(wù)證明,二來也是提醒自己人,這個活兒是我的,別人不要插手。這是森羅庭銀牌殺手以上共同遵循的規(guī)則,這個人身手不弱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是金牌殺手,但從這個人身上,我并沒有感覺到閻王令的存在?!狈侥堑?。
云揚點點頭:“這個人用的是飛刀。”
“未必是血刀堂?!狈侥堑溃骸氨娝苤?,無情樓用劍的殺手多,血刀堂用刀的殺手多,但這并不是衡量標準;也會有例外的。而且,飛刀屬于暗器,不是正當兵刃。”
“所以屬下猜測,這個人,極有可能來自無情樓?!狈侥堑?。
“無情樓?!痹茡P沉思;“明碼標價,拿錢殺人,不問是非,不管因果;人頭為證,不死不休!”
“是?!狈侥堑溃骸爸灰獰o情樓接了任務(wù),目標不死,無情樓是不會罷休的,只會一批一批的來人。區(qū)別在于,要支撐他們來人,需要金主提供大量的費用……”
云揚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,道:“恩,不死不休,我挺喜歡呀。”
……
隨即,云揚就進入了自己房間里。
等他再出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有一道新的九天之令,如同大網(wǎng)撒開一般傳了下去。
“九天有令,查!天下殺手,最近誰在天唐,特點,兵器……是誰雇傭的殺手來刺殺天外云侯的公子……”
一道命令下去。
天唐城地下世界,頓時就翻了天!
“我出去逛逛?!?br/> 云揚扔下一句話:“你們倆在家看家。方墨非趕緊去恢復(fù)……”就要揚長而去。
“公子,我跟著你吧?!崩厦纺抗鈬烂C:“那刺客……”
“不用!”云揚神色堅決:“老梅,你有你的責任,我有我的堅持。越是在危機四伏的時候,我更應(yīng)該堅持我的堅持?!?br/> 老梅還沒等回味這句話,云揚已經(jīng)走出大門,消失在人群中。
我有我的責任,你有你的堅持……老梅想半天終于想說一句話:可是我的責任就是保護你啊……
等想到這句話的時候,云揚已經(jīng)早就消失了……
然后老梅才突然想起來:“公子,那幾個拜帖……那幾位公子若是來了……”
但門外人潮翻涌,哪里還看得到云揚的蹤跡……
老梅無語的回頭,正看到方墨非對自己揚著下巴笑了笑。
“笑什么笑?”老梅兇神惡煞的走過去:“你是覺得我做事做不好咋地?別看你真實修為比我高,但我現(xiàn)在能打到你哭!”
方墨非嘿嘿的笑了笑,淡淡道:“我倒是沒有笑你不會辦事,只是有些奇怪,當年橫行江湖的獨角蛟梅問劍,什么時候居然成了云家的管家……”
老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:“你管得著么?老子樂意!”
他上下打量了方墨非一眼:“管家咋地了?你這丹心玉劍,不也到了咱的麾下?”
方墨非啼笑皆非。
“以后老實點!”老梅瞪著眼睛:“對直屬上司要尊敬!”
方墨非:“……”
……
云揚出門之后,就融進了人群。
在他想要被人注意的時候,哪怕是千軍萬馬之中,他也能讓自己成為顯眼的中心;但在他存心想要隱匿的時候,哪怕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獨行街道,也能做到任何人不會注意。
云尊的隱匿之法,本就天下無雙!
他隨著人群,似乎在隨波逐流沒有方向,但,三轉(zhuǎn)兩轉(zhuǎn),就到了一條小路上。小路盡頭,是一座小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