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:起火了!
葉惠子臉上再也掛不住了,她本想著這是與這位才情絕倫的小郎君的一番月下獨酌,誰知道變成看狼狗的吃相。
葉惠子拉下臉來:“李公子,你即是無心與惠子酌酒,那便罷了,何必露出這般丑態(tài)?”
李懷乾舔著一嘴的油,笑道:“還不是被你們令狐家給餓的?這倒怪不上本公子?!?br/> 葉惠子冷笑一聲,說道:“你以為你如何能安然坐在這兒吃酒?你知道樓下坐的是什么人?”
李懷乾笑笑:“都是你們令狐家的人,令狐繼藩大概是想把本公子丟下樓去吧?!?br/> 李懷乾知道令狐繼藩肯定不會放任他來和葉惠子喝花酒,剛剛他在樓下已經(jīng)看到十幾個令狐家的人對他虎視眈眈。
葉惠子冷笑:“惠子攔著他們,他們才沒沖上來對你發(fā)難,你若是這般無禮,惠子大可看著他們收拾你。”
玲瓏瞧著葉惠子這般威脅,她不免有些緊張,眼下令狐繼藩已經(jīng)和李懷乾結(jié)下深仇大恨。
李懷乾淡定地笑笑,打著飽嗝看看窗外月色,說道:“吃飽喝足,不妨來一首打油詩。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(xiāng)?!?br/> 玲瓏愣了愣,不禁拍掌贊道:“姑爺,好一首意蘊(yùn)深長的打油詩?!?br/> 葉惠子卻是驚住了,這打油詩何止是意蘊(yùn)深長!這短短四句詩,清新樸素,明白如畫,構(gòu)思細(xì)致而深曲,脫口成吟,渾然無跡,簡直達(dá)到“無意于工而無不工”的絕妙之境。
李白十年后才出生,這首千古傳誦的《靜夜思》還有三十多年才面世。
葉惠子看著這小郎君隨口又是一首絕妙的詩作,她頓時淚濕了。
葉惠子看著李懷乾那一口油沒擦干凈,翹著二郎腿,癱在椅子上打著飽嗝的模樣,她覺得這小郎君這是魏晉名士放浪不羈的風(fēng)范,想吃就吃,想喝就喝,想打嗝就打嗝,絲毫不被世俗所束縛,果真不是個凡俗人物。
葉惠子含淚端起酒杯,說道:“公子高才,枉惠子自詡飽讀詩書,卻未曾聽過這般清新脫俗的杰作,公子賞臉,與惠子喝一杯吧。”
玲瓏當(dāng)即臉一沉,說道:“狐貍精不許勾引我姑爺!姑爺!不許喝這狐貍精的酒!”
李懷乾有些無奈,笑道:“令狐家娘子,我親親小玲瓏不允許,這可沒辦法?!?br/> 葉惠子甜笑著放下酒杯,說道:“公子還是叫我惠子吧,這樣親熱一些。”
玲瓏瞪著李懷乾,意思是:“不許這么叫她!”
李懷乾笑道:“小玲瓏,這是禮貌,懂嗎?咱們要講五講四美,要做懂禮貌的好孩子,你說是吧,惠子姐姐?”
葉惠子的笑容越發(fā)甜美,笑道:“乾郎說的是,惠子虛長乾郎幾歲,叫聲姐姐倒顯得親熱?!?br/> 玲瓏聽著葉惠子“乾郎、乾郎”地叫開了,連武若兒都沒這般親熱地叫過李懷乾,她當(dāng)即美眸一瞪,拉起李懷乾,說道:“姑爺!這就跟玲瓏回家!不許對著這個狐貍精!”
李懷乾笑笑,說道:“親親玲瓏,咱們打包回家的東西還沒來呢,稍安勿躁?!?br/> 玲瓏想著家里頭餓得饑腸轆轆的家人,她雖然不情愿,還是坐下來,萬分警惕地看著葉惠子。
葉惠子越發(fā)嬌笑甜美,桃花眼流轉(zhuǎn)在李懷乾身上,她端起酒杯,說道:“乾郎,這杯薄酒,惠子與你對酌,以敬乾郎的非凡才情。”
李懷乾還是沒接葉惠子的酒杯,他顧自吟道:“金樽清酒斗十千,玉盤珍羞直萬錢。停杯投箸不能食,拔劍四顧心茫然。欲渡黃河冰塞川,將登太行雪滿山。閑來垂釣碧溪上,忽復(fù)乘舟夢日邊。行路難!行路難!多歧路,今安在?長風(fēng)破浪會有時,直掛云帆濟(jì)滄海?!?br/> 這是李白的《行路難》。
葉惠子驚詫地放下酒杯,細(xì)細(xì)品味這首詩,這首詩蘊(yùn)含的豪邁氣魄和浪漫情懷簡直讓人震撼。
葉惠子禁不住哽咽起來,又端起酒杯,說道:“乾郎高才,請受惠子薄酒相敬!”
李懷乾看著葉惠子那漂亮的桃花眼如癡如醉地看著他,憑他上輩子縱橫情場的經(jīng)驗,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(jīng)徹底心儀于他。
李懷乾覺得鋪墊已經(jīng)充分,是時候展開下一步的計劃了。
他的嘴角又泛出一抹邪笑,說道:“惠子姐姐,說句實在話,令狐家這幾年來發(fā)展這般迅猛,多得你勞心勞力,若非你的掌領(lǐng),令狐家的生意做不到這般大,只憾你實際上引領(lǐng)著令狐家,卻只能背著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名分?!?br/> 葉惠子放下酒杯,李懷乾一語說中令狐家最糾結(jié)的實情,葉惠子手段高超、經(jīng)驗豐富,她進(jìn)入令狐家這3年來將令狐家的生意帶上了一個新的高度,她在令狐家的威望和勢力實際上壓過令狐繼藩,但是她沒有正當(dāng)?shù)拿郑m然實際上掌控令狐家,卻只能讓令狐繼藩站在前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