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桐吭哧吭哧的在那挖坑,一臉郁悶的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來了?”
凌逸坐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上,用一塊白色的布反復擦拭著早就沒有一點污痕的小刀,說道:“收音機新聞都在拼命播報妖獸入侵,你們身為城市的保衛(wèi)者,肯定要第一時間趕過來……”
“哥,我是治安大隊長,不是野戰(zhàn)大隊長!”
“別激動,您是我哥,”凌逸看了他一眼,“你真是一個普通的城衛(wèi)軍治安隊長?”
顧桐不吭聲了,繼續(xù)吭哧吭哧的挖坑。
半晌,才忍不住道:“這人真是金身?”
“你剛剛不都偷偷試過了?”
“……”
這小子眼睛夠賊的,他只不過戳了戳,看看是不是真的刀槍不入……
顧桐一邊挖坑,一邊說道:“的確有點不敢相信,堂堂金身高手居然會死在你手上?!?br/> 凌逸道:“你這話就有點看不起人了?!?br/> 顧桐撇嘴揭穿:“拉倒吧,我過來的時候,看見你腿還在抖呢?!?br/> 凌逸有點惱火:“師兄,看破不說破!”
顧桐道:“但我真的很好奇,你怎么做到的?”
凌逸道:“我要說他走走道一不小心摔在我面前被我順手一刀給捅死你信嗎?”
“……”
“不信!”
“嗯,我也不信。”凌逸點點頭,“但他死了?!?br/> 顧桐終于挖好了坑,將中年男人尸體拖進坑里,開始埋土,說道:“其實有點遺憾,這人身份太隱秘了,你說他是楚國人,但這個沒用啊。我剛聯(lián)系軍部的情報部門,居然都查不到他身份,不然真可以用來做做文章?!?br/> 說著,看了一眼凌逸:“你身上那份錄像,打算現(xiàn)在公布嗎?”
凌逸搖搖頭:“當然不會?!?br/> 顧桐松了口氣:“那就好!”
凌逸心中一暖,師兄對他是真的好!
兩人雖然認識時間沒幾天,但這位師兄對他絕對沒的說。
就像這次事件,顧桐明明可以把手下喊過來挖坑埋人的,但他卻自己親自動手了。
事實上,在赤狼尸體附近發(fā)現(xiàn)戰(zhàn)斗痕跡之后,他就把手下按在那里,一個人追到這里。
一方面擔心手下出事;另一方面,又何嘗不是為了保護他這個小師弟身上的秘密?
一個被老醫(yī)神判定廢掉,事實上也的確被封印了穴位的年輕天才,居然干掉一個四階金身……
這要傳出去,絕對是石破天驚的超級大新聞!
“這件事兒我?guī)湍銐合氯?,但你恢復境界的事兒……怕是瞞不住多久。”
顧桐終于把土填平,又鏟了一些花草隨意扔在那上,一場雨過后,這里將郁郁蔥蔥,跟周圍一樣。
沒起墳頭,因為沒那必要,沒讓對方暴尸荒野,就已是最大仁慈。
“這事兒簡單,老醫(yī)神是我長輩,之前看走眼了唄。”凌逸淡淡說道。
顧桐一笑,道:“如此一來,很多人怕是會恨死老醫(yī)神,也會從此夜不能寐!他們再恨老醫(yī)神,也肯定不敢對他老人家做什么。得罪一個神醫(yī),可比得罪其他人后果嚴重多了。但你這邊就……”
“嗯,所以暫時先瞞著吧,能瞞多久瞞多久,最好找個適合的機會,把陳老摘出去。”凌逸說道。
顧桐點點頭,這也是他想說的。
當晚,凌逸在自己的單人宿舍,將那幾條黃金細鱗魚清蒸,又拌了個涼菜,隨便炒了倆菜,招待顧桐。
顧桐拎著酒過來,看見桌上幾盤菜,挑了挑眉梢:“我說師弟,幫了你這么大忙,幾道菜就想打發(fā)我?”
凌逸看他一眼:“吃不吃?”
“吃!”
片刻之后,顧桐面前擺著四條干凈整齊的魚骨,打著飽嗝長長出了口氣——
“真香!”
……
深夜。
看著喝多之后占了自己干凈的床,躺在那呼呼大睡的顧桐,凌逸一臉惆悵。
媽的。
轉(zhuǎn)身,出門,下樓。
來到空無一人的寂靜操場上,找了個長凳,拿出張紙,仔仔細細擦拭之后,這才坐了上去。
微涼,但挺舒服。
至少比聽人打呼嚕強。
“喂?!绷枰菽劬瘢谀X海中傳遞出一道意念。
“我不叫喂?!蹦X子里那道意念迅速做出回應。
挺難得,這位從顧桐出現(xiàn)那會兒開始,就再沒說過話。
“那你叫什么?”凌逸問道。
“我叫……我叫什么來著?完了,我忘了!”腦海中那道意念似乎有點慌。
“……”
沉默了一會兒,腦海中那清冷聲音再次傳來:“叫什么很重要嗎?名字不過一個代號而已?!?br/> 凌逸想了想:“是不重要,但你為什么會在我身體里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一醒來就這樣?!币饽钋迩謇淅洌碇睔鈮?。
“之前我穴位被封是你搞的鬼?”凌逸又問。
“那是自我保護,當感知你出現(xiàn)生命危險的時候,我不是第一時間撤掉那些封印并指導你成功干掉對方了嗎?”
“以后遇到金身高手都能干掉嗎?”
“想什么呢,這次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,正常情況下的正面對戰(zhàn),就算有我指點,你也很難靠近一個金身?!?br/> 凌逸輕嘆,其實他自己也明白,今天能干掉那個金身,的確存在巨大運氣成分在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