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樓內(nèi),龐統(tǒng)哦了一聲,卻是沒有起身。
一盞酒下肚,方才慢悠悠的說道:“給他炒幾個菜,端一盤饃?!?br/> 沉寂的東廚忽然亮起了火光,叮當(dāng)作響的翻炒聲頗有節(jié)奏的傳來,沒過多久身材高大的龐義便端著小菜走了出來。
伍卒上下打量著他,龐義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呆板,腦袋不靈光,換句話說就是個悶葫蘆。
他面色甚是平靜,沒有尋常餐館服務(wù)員那般熱情好客,但是他的身材極為完美,像是上蒼雕刻的完美作品。
三盤小菜散發(fā)著騰騰熱氣,伍卒看著龐義離開的背影,又瞥了眼依舊在喝酒的龐統(tǒng),他總感覺氣氛怪怪的。
伍卒拿起碗筷,夾起一塊肥肉放進嘴中,軟膩的口感頓時在嘴中溢散開來,“世間種種,唯美食與愛不可辜負。老板,你喝的那酒給我來上兩壇”
龐統(tǒng)還是沒有起身,懶懶散散的模樣將油膩中年詮釋的淋漓盡致。
龐義端著兩壇酒放到桌邊,這張實木圓桌再也放不下任何東西,伍卒揭開封裝的酒塞,一股濃郁的酒香立時撲面而來,只是聞了聞味道,便感覺喉嚨里火辣辣的。
“好家伙,這度數(shù)和伏特加有的一拼?!蔽樽湫闹邪档?。
美酒配佳肴,大快朵頤的伍卒感覺自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,一碗酒下肚,伍卒長舒一口氣。
忽然,他覺得肚子里火辣辣的,這種感覺并非酒的刺激,更像是當(dāng)初他苦練八極,修成內(nèi)勁時的感覺。
漩渦中,忽然傳來齊緣舒服的呻吟聲,與此同時齊緣的驚呼聲徑直闖入腦海,“你做了什么,明明是你喝酒,我的身體卻暖洋洋的,自身力量竟然恢復(fù)了一絲。”
伍卒盯著面前的烈酒,面露異色。
他再次斟了一碗,一飲而盡。
“轟!”
熱浪自腹部玄宮席卷全身,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心臟跳動所帶來的磅礴力量,自身血液也在加速流通,伍卒沒有感到任何不適,相反他甚至有種立刻打一套醉拳的沖動。
強烈的饑餓感再次傳來,他吆喝道:“小哥,不夠,遠遠不夠,有多少上多少,這樣的烈酒再來個七八壇。”
說著,他將隔壁的圓桌也拉了過來,他有種強烈的感覺,自己即將開啟屬于自己的第一張神圖。
雷打不動的龐統(tǒng)轉(zhuǎn)過頭來瞥了伍卒一眼,尋常食客三五人組團才勉強喝完一壇他釀造的雪濺香,這瘸子兩壇下肚,和沒事人一樣。
他從躺椅上坐起,來到伍卒對面,拉了個木凳坐下,嘴里嘟囔著:“把東廚里那些剩下的食材全做了吧,帶著也是累贅?!?br/> 伍卒看向龐統(tǒng),問道:“老板,你這是…”
龐統(tǒng)雙眼迷離,慢悠悠的說道:“不干了,今天是最后一天,你是這醉香樓最后一個客人,敞開肚皮吃吧。”
伍卒心中疑惑,無論是菜還是酒,品質(zhì)皆為上上之選,妥妥的五星大廚,米其林級別。
他看著龐統(tǒng),問道:“這是為何?就憑這幾道菜,這壇酒,足以讓這家酒樓屹立不倒了?!?br/> 龐統(tǒng)斟了杯酒,道:“你知道作為一個廚子,最開心的事是什么嗎?”
伍卒目光微晃,印象里母親牧清竹做的飯菜他總會吃的干干凈凈,母親對于自己的夸贊也很是受用,簡簡單單的幾句話,比打上一針情緒調(diào)節(jié)藥劑更為顯著。
“當(dāng)然是食客贊賞自己的手藝,酒樓內(nèi)人滿為患,觥籌交錯,說大話吹牛逼的氛圍?!蔽樽浠氐?。
龐統(tǒng)將盞中烈酒一飲而盡,說道:“是啊,以后的沛城再也不會見到了?!?br/> 伍卒聞言,瞳孔驟然一縮,這句話是什么意思?他在影射什么?
說話間,龐義端著一特大號的木板從東廚里出來,伍卒一愣,不由得感嘆他驚人的臂力。
將殘羹冷炙端走,伍卒大口吞咽著飯菜,這清爽的口感,似乎每一粒米,每一片枝葉都蘊含著精純的能量,像是在咀嚼天材地寶。
對面的龐統(tǒng)睨了眼伍卒,冷聲道:“這每一盤菜都價值千金,光是你面前的這道青菜就花了我五百金,這可是我從四海商會采購來的藥草,吃起來當(dāng)然口感爆棚!”
伍卒恍然大悟,原來從石頭上領(lǐng)悟的神圖需要一定的先決條件才能開啟,而開啟神圖的條件正是吞噬。
泥丸宮內(nèi),一張璀璨的神圖懸浮在半空。
伍卒心念通達,低語道:“一級神圖:阿卡斯塔?!?br/> 龐統(tǒng)瞥了眼伍卒,問道:“你說什么?”
伍卒搖了搖頭,心道:看來這第一張神圖主修肉身。
意念游走玄宮,他驚訝的發(fā)現(xiàn)此刻的玄宮像是被改造了一番,整體恰似一尊巨大的煉爐,而且還是石頭材質(zhì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