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,平平靜靜,毫無波瀾。
唐小糖這邊因為推廣合同的關系,每天只用一半的時間直播上分,另一半的時間則用來和陪玩小姐姐打游戲。
而一輪的陪玩小姐姐點完之后,她忽然感覺……還是第一個小姐姐比較符合自己以及觀眾們的口味。
原因基于兩點。
首先第一個小姐姐紅葉明顯是萌新陪玩,也沒什么和別人交流的經(jīng)驗,一開始感覺好像很高冷的樣子,結(jié)果深入了解后會愈發(fā)覺得蠢萌可愛,滿滿都是一股青澀的素人感,很容易讓人想起高中時代的初戀女同學……
當然,明明是個23歲的女大學生,卻滿滿的一股少女jk味,這本身也挺奇怪的就是了。
而后來點到的其他女陪玩就不一樣了,開口就知道是老油條了,談情說愛什么的張口就來,哄老板花錢的經(jīng)驗估計都總結(jié)出幾百條了,說話也喜歡捏著嗓子偽成蘿莉音說話,反而讓人覺得有些虛假,不真實。
況且論蘿莉音,唐小糖這邊是真蘿莉音,陪玩那邊大多是夾著嗓子偽出來的蘿莉音,直播間觀眾們喜歡哪個,自然也不言而喻。
再然后就是實力方面不太行,除了偶爾有幾個女陪玩打輔助位很精通,可以在峽谷之巔混一混之外,其余的女陪玩基本都是混子,要想打得舒服一點,就只能借個白金分段的號去郊區(qū)打,但唐小糖本人和觀眾們都對病友局虐菜沒興趣,所以在低分局打了兩把,全都草草結(jié)束了。
于是,在距離上次雙排隔了三天后……
這天晚上,差不多十點鐘左右的時間,唐小糖便在筆芯上私聊了一下紅葉,把她拉進了語音直播間。
“晚上好,紅葉小姐姐?!碧菩√情_啟變聲器,打了個招呼。
“老板,你也晚上好!”和上一次那種略顯青澀的反應比起來,這一次紅葉說話的聲音明顯活潑了不少,聽起來心情不錯。
“小姐姐想我了嗎?”
“額,這個……有,有一點,就一點點?!绷硪贿叄聊蹋愯鲘褂行┎缓靡馑嫉奈孀×四?。
這種曖昧的話她其實不想承認的,畢竟她是賣技術的女陪玩,和那種逗老板開心的女陪玩賣點不一樣,也不需要在老板說一些暗示性話語的時候故意去迎合——況且她才18歲,剛剛合法,因此很多曖昧的暗示性臺詞對她而言都有些刺激過度了。
但,在經(jīng)歷了三天正常的女陪玩工作之后,眼下她不得不承認,她確實對自己的第一個老板有些想念了,說是日思夜想都不足為過,在聽到第一個老板的聲音后,她甚至會覺得有一丟丟的幸福。
當然,這份幸福感肯定不是因為她愛上老板了什么的。而是因為第一個老板和她后來接單的其他老板比起來,差別實在是太強烈了。
沒錯,在這三天里,因為莫名其妙有很多陌生雇主主動上門的關系,陳梓嵐陸陸續(xù)續(xù)接了很多陪玩單子。
而這些單子的老板,在她看來,基本就沒一個是正常人。
有些是人品方面有問題,上來就找她開澀情玩笑什么的,因為人家是老板嘛,雖然很討厭,但陳梓嵐這邊還是給忍住了,但后續(xù)那些老板的說話就越來越露骨了,什么話都從嘴里往外蹦,有想和她搞網(wǎng)戀的,有想和她線下面基的,甚至還有人直白的表示要約炮或者包養(yǎng)她之類的……氣得她直接把老板罵了一頓,那單的錢都不收了,直接掛機退游戲并永久拉黑,于是也理所當然的收到了差評。
也有些是游戲水平問題很大,這個現(xiàn)象比較普遍,而且也沒法指責,如果排到的隊友再拉跨一點,那一局下來基本就是她一個人在1v5,就是那種“我拿命c,求求你們別送了”的絕望感,特別難受——打得好不如排得好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,不然為什么代練們大多喜歡雙排,因為雙排可以少排到一個弱智。
因此,和這些形形色色的老板比起來,第一個老板簡直就和天使一樣!
完美得不要不要的!
“小姐姐你在嗎?怎么不說話?”
“啊,我在呢?!标愯鲘拐谛睦锘匚哆@三天五味陳雜的陪玩經(jīng)歷呢,趕緊應了一聲,然后問道,“對了,老板你今天怎么這么晚來找我一起玩???”
她這兩天在十點鐘以后都不接單了,主要是心累需要緩一緩,如果不是第一個老板印象深刻,她差點給直接婉拒掉。
“因為心情有些低落啊,想要人陪著一起打游戲散散心?!崩习宓恼Z氣有些低沉。
心情低落?陳梓嵐怔了怔,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發(fā)生什么了嗎?”
雖然是賣技術的陪玩,但在老板心情不好的時候開導他一下也算是身為陪玩份內(nèi)的工作了。
而且像這種有錢人的生活不應該是樸實無華而枯燥的嗎?
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事情?
“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,我的前女友莎拉嗎?”老板低聲道,“其實這三天我去了一趟美國,去加州的洛杉磯戒毒所看她了,現(xiàn)在人還沒回來?!?br/> 陳梓嵐當然記得這個故事,她當時初次聽完這段感情經(jīng)歷還有點小感動呢,感慨這個叫莎拉的美國妹子真是命運多舛,明明遇到了一個那么重情重義的男朋友,偏偏家里又遇到這么大的變故,聞言有些意外的問:“她怎么了嗎?”
莫非是見到初戀女友,想起了傷心往事,所以才情緒低落?
“戒毒所的管理人員告訴我,她在戒毒所里上吊自殺了。”老板說道,雖然聲音很輕,但通過言語間的顫音,陳梓嵐可以確定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老板一定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