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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了摸壞小子劉北峰的鼻孔,尚有余氣喘息,只是昏厥了過去。
韓詡暗暗松了一口氣,“劉北峰?劉北峰?……??!”
雖說韓詡異于常人,非常鎮(zhèn)定地趴在劉北峰身旁,但他卻不敢伸手搖晃眼前這位昏死過去的老鄰居,心里仍是有點耽憂。
昔日在上清瀾院聽陸老師尊講過,人若不慎失足從高空倒栽在地,當(dāng)場不省人事,萬萬不可因悲憾而撲上前嚎啕大哭,用力搖晃昏迷者身體。原因有二,其一,若甩開腮幫子哭喪,極其容易驚走昏迷者的三魂六魄,使其不得復(fù)入肉體。其二,在自身力道輕重?zé)o法控制的情況下,冒冒失失地?fù)u晃其身體,使得顱內(nèi),骨骼,經(jīng)脈,全部崩血錯位,縱然是大羅仙家亦無回春之術(shù)。
“劉北峰醒來??!快快醒來?。。。 ?br/> 一連輕輕呼喚了數(shù)十遍,才見這家伙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。
“我死了嗎?”
“死不了,你不是吹牛說自己屬貓的嗎?有九條命,那能這么容易就死掉,況且閻王爺拒不收像你這樣愛吹牛的家伙?!?br/> 韓詡表現(xiàn)得十分鎮(zhèn)定,他盡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不讓眼前這個壞小子看出他的擔(dān)心和不安。
劉北峰醒來的第一句話,問得頭頂上方圍繞一圈的蒙童們各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此時就連和他暗暗發(fā)狠,要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古留呈都撇開敵對,化干戈為玉帛,一臉歉疚地走到他跟前,“你沒事吧?對不起??!”
“走開啦,少來煽情這一套。要不是我手發(fā)麻,哼!大王這稱號小爺我早就收入囊中了。”劉北峰盡管從高空摔下來,他那狂妄自大的姿態(tài)絲毫沒摔殘,言語還是那樣咄咄逼人。
古留呈默不作聲,沉默了一半響,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道:“好好休養(yǎng),”
話雖簡短,但絕對發(fā)自肺腑之言。
見劉北峰意外墜地,古留呈盡管爬上了鐘頂,但他并未伸手拽動那根沉甸甸的鐵索,乘人之危非英雄本色,由此可見高大少年也是頗講信義的血性男兒。
“我們走!”他縱然心里疑惑不解劉北峰剛剛在古鐘上沖他詭異一笑,很是不解,只是人家不幸發(fā)生意外,他也無心求解心中所疑,揮了揮手,古留呈和那幾個小蒙童結(jié)伴相繼離開了壩口廣場。
“喂,扶著我點,哎呦喂!疼死小爺嘍!”劉北峰見古留成一眾蒙童們已離開,他試圖從地上爬起來,只是剛一動,他覺得足踝巨疼,像是葳了腳,根本無法獨自站起來,稍一動疼得直呲牙咧嘴。
韓詡睹狀,忙彎下腰將他慢慢扶起來“喂,行不行?”
“什么叫行不行?!結(jié)實著呢?!?br/> 見劉北峰說幾句話都是一臉的呲牙咧嘴相。
韓詡心里直說慶幸,慶幸!
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,只是葳了腳,簡直是命大,這小子當(dāng)真是他瑪屬貓的,皮軟骨酥經(jīng)摔。
他沖劉北峰賤賤一笑,戲謔道:“靠!老實說,你是不是妖貓轉(zhuǎn)世,怎么著也嗝屁不了?!”
“廢話,什么叫妖貓轉(zhuǎn)世,這叫吉人自有天相。你懂不懂?喂,不許沖我笑,一瞅你那賤不嘍嗖的小樣,我就犯嘔!”
劉北峰說完,他怔怔地望向那口屹立在廣場已有千年塵霜的古鐘。
半響,悠悠一嘆:“傷筋動骨一百天哩,這日子怎么熬啊!不過,聽人說喝魚湯調(diào)理滋養(yǎng)得要快些?!?br/> “嘿,你小子想喝魚湯那還不簡單,我那魚簍里有三條剛釣的金鱗鯉……”話剛說到一半,韓詡忙掩口,心里直犯難,那三條魚可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走了狗屎運才有幸偶遇那二位仙家,蒙人家菩薩心腸贈了三條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