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瑤坐在李建康的專車上,小心看了看父親陰沉如水的臉,心中不由得生起了深深的恐懼,此時李建康臉色鐵青,一言不發(fā),定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于懷。李瑤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滔天怒火,她想起自從記事起,每當自己違逆父親受到的責罰就不寒而栗,她本想向父親解釋幾句,然而車上還有一個司機,她只能將話忍住,在沉靜的氣氛中靜靜數(shù)著自己的心跳聲,默默等待暴風雨的來臨。
奧迪車轉(zhuǎn)進李建康的別墅,穩(wěn)穩(wěn)的停下,李瑤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,該來的總會來的。
李瑤跟隨李建康走進家門,此時梅姨還在等待。梅姨看到李建康陰沉的臉色,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忙站起身來問道:“這是怎么了?”
李建康語氣淡淡道:“小梅,這里沒你事了,你先回房間休息吧。”
梅姨知道李建康是動了真怒,哪敢再多說一句話,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,關上了門。
大廳中只剩了李建康、李瑤父女。下一刻,李建康忽的轉(zhuǎn)過身來,狠狠一巴掌甩在李瑤的臉上,李瑤頓時慘叫一聲,跌倒在地板上。李建康目光如刀,狠狠盯著自己的女兒,右手從腰間抽出自己的皮帶,高高舉起,忽的重重落下。隨著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李瑤呻吟一聲,身體猛地一震抽搐,雪白晚禮服露出的后背頓時顯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。
李建康厲聲道:“小賤人,你敢壞我的事?!”說著,一皮帶又狠狠落下,一聲脆響,李瑤頓時疼痛的蜷縮起自己纖弱的身子,瑟瑟發(fā)抖,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李建康再一皮帶抽下,罵道:“你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我的臉?誰給你的膽子!”
李瑤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,疾聲求饒道:“爸爸,你饒我這一次吧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李建康又一皮帶狠狠抽下,厲聲問道:“說,你是不是喜歡陳潭?”
李瑤連聲否然道:“不,我只喜歡謝哲俊,我只喜歡謝哲俊……”
李建康點了點頭,說道:“記住你的答案,不論誰問你這個問題,你只能這么回答,明白嗎?”
李瑤連連點頭,她忍住淚水,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往常一般平靜,說道: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,爸爸。”她不敢流淚,如果讓李建康發(fā)現(xiàn),換來的又是變本加厲的毒打。
李建康淡淡說道:“明天謝哲俊就要回杭州了,你去送送他,嗯?”
李瑤知道這頓毒打已經(jīng)結束,她艱難的爬起身子,說道:“爸爸,你放心吧,我明天一定會好好表現(xiàn)?!?br/> 李建康滿意的點了點頭,說道:“你去找你梅姨,讓她給你處理一下傷口,記得不要留下任何疤痕?!?br/> 李瑤在心中苦笑一下,這個身體是李建康精心培育的資產(chǎn),當然不能有任何貶值。李瑤點了點頭,向梅姨的房間走去。
李建康突然說道:“把陳潭忘了吧,他當眾撫了謝哲俊的面子,謝哲俊不會放過他的?!?br/> 李瑤身形一滯,她本想說“陳潭什么都沒有做,是自己撫了謝哲俊的面子”,然而記起剛剛經(jīng)歷的毒打,將眼睛輕輕閉上,咽了一口艱澀的唾沫,扶著墻,繼續(xù)向梅姨的房間走去。
……
距離謝允兒的送別酒會已經(jīng)渡過了十幾天,明天便是陳潭去大學報到的日子。這十幾天里,部隊已經(jīng)幫陳潭取回了留在拉薩的行李,陳潭也利用這十幾天的時間與宿寒星一同研習《桃溪洗劍筆記》,讓陳潭沒想到的是,宿寒星竟然對劍道擁有極高的悟性,她雖然沒有劍術的基礎,但是利用這段時間的修煉和陳潭的悉心指導,宿寒星已經(jīng)將《桃溪洗劍筆記》中的劍式耍的有模有樣,只是時日尚短,還不能離手運劍就是了。
宿寒星與陳潭對練完成,將木劍丟在地上,邊用毛巾擦著香汗,邊問道:“陳潭,你真的決定不去見一下胡可可嗎?”
陳潭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去了,她有她自己的生活,我不想再去打擾她,你抽時間幫我去看看她,告訴她我還活著就是了?!?br/> 宿寒星拉起陳潭的手,放在自己臉上,細細感受著陳潭掌心的溫度,說道:“時常給我打個電話,家里這邊你放心,我會照顧好叔叔阿姨的。”
陳潭走上前,將宿寒星輕輕擁進懷里,輕聲道:“寒星,謝謝你?!?br/> 第二天一早,陳潭與宿寒星緊緊擁吻,之后,宿寒星便驅(qū)車將陳潭送到了高鐵站,陳潭揮手告別宿寒星,進入候車大廳,此時宋佳已經(jīng)坐在候車廳里等候多時。
宋佳看到陳潭,不滿道:“你可真準時,還有十分鐘就檢票上車了,你現(xiàn)在才來?!?br/> 陳潭笑道:“剛從國外回來,現(xiàn)在又要去北京,有些舍不得父母?!?br/> 宋佳翻了個白眼,說道:“屁,我看你是舍不得宿寒星吧?”
陳潭笑笑,也不否認。
宋佳突然賊兮兮的問道:“這段時間你一直跟宿寒星住在一起,你們發(fā)展到哪一步了?”
陳潭大囧,老臉一紅,說道:“你一個姑娘家家的,怎么問這種事情?”
宋佳理直氣壯的說道:“這有什么?孔夫子都說了‘飲食、男,女人之所大欲也’,他老人家的話,我哪里敢違抗?”
陳潭被宋佳的句讀搞的哭笑不得,他笑道:“小聲點,孔夫子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。”
宋佳道:“別插科打諢,你還沒回答問題呢”,她壓低聲音問道:“牽手了嗎?”
陳潭點了點頭。
宋佳又問道:“接吻了嗎?”
陳潭點了點頭。
宋佳將聲音壓倒最低,問道:“那……上床了嗎?”
陳潭搖了搖頭。
宋佳奇怪道:“你們都好了這么長時間了,難道是她不同意?”
陳潭道:“不,是我的問題?!?br/> 宋佳驚訝的后退一步,瞪大眼睛問道:“不是吧,陳潭,你竟然有???!”
陳潭惱怒道:“你才有病呢,我是修行人,那種事情不能亂做的,一不小心就會破了功。”
宋佳心中竟沒由來的有些喜悅起來,她拍著陳潭的肩膀,說道:“小伙子守身如玉,干的不錯,是社會主義好青年,繼續(xù)保持。”
此時檢票口開始檢票,宋佳指著自己的行李箱道:“給你個巴結我的機會,我的行李箱就歸你管了。”
陳潭皺眉道:“我為什么要巴結你?”
宋佳道:“你家有我家有錢嗎?”
宋佳乃是地產(chǎn)大亨家的千金,陳潭自然比不了,因此搖了搖頭。
宋佳又道:“你考試成績有我好嗎?”
宋佳是狀元,陳潭只是探花,陳潭也不如,因此又搖了搖頭。
宋佳道:“論家世你比不了我,論能力你也比不了我,既然如此,你還不趁現(xiàn)在好好的孝敬一下我,等你畢業(yè)之后找不到工作,或許我還能賞你一口飯吃?!闭f罷,就如驕傲的小公雞一般,昂首挺胸走上火車。
一路上免不了兩人的斗嘴說笑,等到了北京,有接車的學長將兩人送上了前往學校的大巴。來到學校之后,兩人分離,各自被本系學生會的學長帶著去辦理入學手續(xù)。
陳潭兩世為人,再次來到這個擁有輝煌歷史的大學不禁感慨萬千,看著碧波蕩漾的未名湖和湖中倒影的博雅塔,這人生際遇之奇真是讓人一塌糊涂。
等辦完入學手續(xù)之后,陳潭又被學長帶到了自己的宿舍,陳潭推門而入,正見一個頭圓頸短的胖子從廁所中走出來。
那胖子看到陳潭,笑道:“上邊哥倆別睡了嘿,咱宿舍來個一個美人兒?!?br/> 宿舍中是下書桌,上床鋪的結構,聽到胖子的喊聲,上邊的床鋪上頓時露出兩個腦袋,一個戴著眼鏡,斯斯文文;一個身材矮小,一臉的青春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