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著了吧?”
“啊,好像是睡著了?!?br/> “這孩子,還真是逞強,明明是光,卻要追逐著暗。”
“但這本來就是她必須經(jīng)歷的,只是,現(xiàn)在的她還是很弱,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成長起來。”
“才是幼年期,想要成長到成熟期估計要好長一段時間了?!?br/> 楊桐躺在床上,朦朧間,悉悉索索地聲音在耳邊響起,有些虛幻,有些縹緲,感覺像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,既陌生又熟悉,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聲音。
忽而,感覺有人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,溫柔的力道讓她怔了一下。這種感覺真的很熟悉,她忍不住想要看看是誰,但眼瞼沉得像是千萬斤一樣怎么也睜不開,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費。她耐心本來就不好,這樣一來,就開始煩躁起來了。
“醒了?”
“好像醒了,走吧,我們在這里待太久了?!?br/> “啊,走吧?!?br/> “不幫幫她嗎?”
“不行,若是被他們知道了就麻煩了……嗯,把這個拿走就好了。”
“喂喂,不是說不幫嗎,怎么又……”
喂!
別走!給我回來?。。?br/> 感覺到聲音漸漸從耳邊消失,楊桐急了,身體劇烈地掙扎著想要爬起來,混蛋,那兩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家伙,好像偷走了她的什么東西!?。?br/> “我艸,你給老子……”騰地一下坐了起來,楊桐條件反射喊出了這句話,但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時,聲音頓時戛然而止。
視線在屋子里環(huán)視了一圈,最先入眼的是床尾處桌子上那一瓶開得如火如荼的康乃馨,在花瓶的旁邊則是一本病歷,病歷上寫著她的名字。
楊桐并沒有去翻看,而是轉(zhuǎn)頭看了看床頭柜上自己的衣服,又轉(zhuǎn)頭看向左邊靠墻的醫(yī)療器械,上面跳躍著她看不懂的數(shù)據(jù),床右邊則是一個小圓桌,桌子上有一臺筆記本電腦,背面有一個l的標記。
“l(fā)?”楊桐疑惑地挑了挑眉,如果她沒有記錯,居間惠的姓氏就是l開頭,這么說了……
“淺間!你醒了?。。 ?br/> 果然,電子門一打開,居間惠就從外面走了進來,手里拿著兩個洗好的蘋果,在凳子上坐下,拿起水果刀就開始削,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,“宮野醫(yī)生說你今天就會醒過來,本來我還不信,但現(xiàn)在……我信了?!?br/> 說完的時候,也剛好削完蘋果,切開一牙遞給了楊桐,“嘗嘗?!?br/> 楊桐并沒有看她,拿著蘋果,目光有些渙散:“我……睡了多久?”
居間惠放刀子的動作一頓,復(fù)又繼續(xù),抽出兩張餐巾紙擦著手,輕聲開口:“二十五天了?!鳖D了頓,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,轉(zhuǎn)過頭看向她,“你弟弟們來看過你了,很可愛的孩子。不過,大的那一個好像有些不舒服。”
大的那一個?。。?br/> 瞳孔倏然一瞪,楊桐霎時轉(zhuǎn)過了頭,拔高了聲音開口:“兩……兩個??。?!”
“嗯,你別亂動!”居間惠嚴厲地說了一句,將她按回去,拉過被子給她蓋好,“你還需要休息,想要見他們的話,我讓野瑞去……”
“小不點!?。 ?br/> “啊啊,貝塔,你跑慢些,摔傷了怎么辦?!?br/> 這時,電子門打了開來,貝塔那飛揚的聲音從外面?zhèn)魅?,同時還有野瑞焦急苦惱的聲音,想必當奶媽的感覺不怎么好過,而在最后,淺間婆婆正慢慢地行走著。
楊桐噌地一下就坐了起來,“貝塔!阿爾法!”
“小不點,我們來了!”眨眼間,兩個小鬼就從外面沖了進來,看到醒過來的楊桐,雙眼一亮,趕緊跑到床邊坐下來,“小不點,你可算是醒來了,貝塔還等你一起去釣魚呢?!?br/> “貝塔嗎?名字雖然奇怪了點兒,但也挺可愛的?!本娱g惠看著兩個孩子,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曾消減過。
知道楊桐是赫卡忒之后,第一次見到貝塔和阿爾法,就聯(lián)想到了消失的加庫瑪,再加上赫卡忒與加庫瑪之間的關(guān)系,她就愈加的確定這兩個孩子的真實身份了。
“阿爾法,你過來?!睏钔┏柗ㄕ辛苏惺?。
縱使不知道她想干什么,但阿爾法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,忽而,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人就被楊桐打橫抱在了腿上,然后啪啪啪的幾大巴掌就揍在了他的屁股上,大喝:“小混蛋,都說了幾遍打不過就跑,打不過就跑,你都在干些什么?”
楊桐臉色陰沉沉的,但這臉色根本唬不住阿爾法,他膽子可肥了,一撇嘴,奶聲奶氣的開口:“你也沒跑啊。”
“屁話,老子拳頭大!”楊桐毫不謙虛地對小家伙咆哮,要知道,拳頭大,那也是一種能力。
“小不點,你打哥哥干嘛?”貝塔連人帶板凳地將自己挪了過來,“之前你答應(yīng)帶我們?nèi)ネ娴?,可你都睡了好久了?!?br/> “我……”話語一滯,楊桐突然想起了那團黑霧,那團本該深藏在海底的露露耶外圍的黑霧!因為她破開了封印才有機會被釋放出來。
“種下了因,連果也要接受嗎?”楊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,而后,深吸一口氣,一把抓過了床頭柜上的衣服迅速地穿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