噠~
噠~
噠~
腳步聲從來時的方向傳來,楊桐轉(zhuǎn)頭看去,黑暗里,她能看見大古拿著一把槍謹(jǐn)慎地往前走著,畢竟剛才出了一只怪獸,他不得不小心對待。
楊桐看著他,眼珠靜止不動,間或一輪,趁著他還沒過來,活動了一下肩膀,而后呼出一口氣,保持平靜的呼吸,接著,她往后一靠,整具身體就像水一樣一點點地融進(jìn)了墻壁里,直至完全消失。
“那個……抱歉,我不知道你的名字,請問……你還在嗎?”大古拿緊手里的槍,瞄著平緩的河流,因是在隧道里,沒有任何的光線,深沉的黑暗里響起嘩嘩的水流聲聽上去給人一種顫栗的感覺。
“你還在嗎?”
還在嗎……還在嗎……在嗎……在嗎……嗎……
大古再次喊了一聲,聲音撞擊在石壁上回蕩過來,徘徊幾圈最后被水流完全吸收。
“走了嗎?”放下槍,大古皺起了眉,抬手將臉頰上的血液擦掉,當(dāng)觸碰到傷口時一陣炙熱的刺痛傳來,痛得他不禁冷嘶一聲,“還真能下得了手。不過,”抬頭看向前方,大古有些疑惑:“到底去哪里了?氣息好像都在一瞬間就消失了一樣,好奇怪。”
“大古隊員,大古隊員?你在前面嗎?”
怔楞了好久,居間惠的聲音在不遠(yuǎn)處傳來,打斷了大古的思緒。轉(zhuǎn)頭一看,果然看到居間惠往他這邊靠近,“隊長!你怎么在這里?”
“接到了新城的通訊,說出了點兒小狀況,怎么樣,那孩子呢?”走到大古面前,停下,居間惠看著他的臉,微微一怔:“你的臉這么回事?槍傷!”
雖然大古擦掉了血跡,但是憑著多年的作戰(zhàn)經(jīng)驗,居間惠一眼就看出來了傷口的來源是什么。
“這個啊,”大古抬手輕輕觸摸了一下,盡量不去碰傷口,開朗一笑:“沒什么大礙,皮外傷而已?!?br/> “淺間那孩子開的槍?”這是她唯一想到的結(jié)果,但讓她詫異的是大古的傷痕確實如他所說那般皮外傷而已,并不嚴(yán)重,好好養(yǎng)養(yǎng)五天左右就能恢復(fù)。
“淺間?這是她的名字?哦,對了,”大古把槍夾里的槍拿下來遞給她:“這是淺間讓我交給你的。”
“原來在她那里?!本娱g惠接了過來,想起昨天下午的見面眉心微攏?;锇宓氯嗽趺磿霈F(xiàn)在那里?他們的目的難道跟上次是一樣的?可是這一次給她的感覺明顯要比上次要復(fù)雜得多。
除此之外,她想弄明白是誰打暈了她,是基里艾洛德人還是誰?又為什么要打暈她。當(dāng)然,她更想知道的是淺間到底是不是赫卡忒?
看著手里的槍,居間惠思緒漸漸飄遠(yuǎn)。她腦海里要太多太多的疑問,但又無法一一說出來,現(xiàn)在,她最想知道的,就是楊桐是不是赫卡忒!
“隊長?!”喊了好幾遍,沒見她答應(yīng),大古不由得拔高了聲音,同時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“嗯?”驚醒的居間惠抬頭看著他,一邊把槍放進(jìn)槍夾里,“大古隊員,你先回去吧,麗娜隊員、崛井隊員和新城隊員還在那里等你?!?br/> “那你呢?”
“我去前面看看。”
“不行!”大古立馬否決,一轉(zhuǎn)身就擋在了她的身前:“前面沒有電燈,黑暗里很容易遇上危險的?!?br/> “放心,這條河我熟悉的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可是,隊長……”
“這是命令?。。 ?br/> 據(jù)理力爭的話語被居間惠一句話就封住,強(qiáng)硬而凌厲,尤其是那雙眸子,那雙平日里顯得平和的眸子此刻卻鋒利無比,倏然間躥到他的臉上,讓他連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。
最終,大古只得一點頭,“明白了?!闭f完,繞過居間惠就往來的方向走回去,而且連頭都沒回。
居間惠是個倔強(qiáng)的人,一旦對某件事物倔強(qiáng)起來,誰都沒辦法阻止得了她,所以,大古才會干脆的離開。
確定大古已經(jīng)離開,居間惠轉(zhuǎn)過身,大步地往隧道深處走去。
腳步聲漸行漸遠(yuǎn),寬敞的隧道里繚繞著一片寂靜,唯有水流聲嘩嘩響起,水波上下浮沉,偶爾還能聽見一聲聲細(xì)微的蟲鳴聲。
啪~
忽而,一陣破風(fēng)聲響起,大古的離去的身影再次出現(xiàn)在這里,這一次出現(xiàn)和任何時候都不一樣,這時候的他身上泛著淡淡的金色光芒,不是很亮,就像一層膜一樣將他包裹了起來。
很顯然,他這是運用了迪迦的力量來加快自己的速度,同時保護(hù)自己以及想要保護(hù)的人。
不知道是不是感應(yīng)到楊桐身上的生命波,他居然在楊桐的面前停了一下,疑惑地看了一眼墻壁,而后,身形一顫,便消失在了這里、
隧道里,越發(fā)的寂靜起來,除了水流聲之外,蟲鳴聲和風(fēng)聲都莫名地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