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的天梯,其實就是在懸崖上連接了一條長長的藤梯。
啟軒看著近乎九十度的山崖,哆哆嗦嗦地說道:“這里能下去?”從這里下去,十有八九不得摔成肉餅了。
“不是誰都能走這條路的,得我們村里最擅攀爬的人才能走這條路。否則,摔下去尸骨無存?!辈徽f老人小孩,就是青壯年也不是誰都能走這條路的。村長年輕的時候會走這條路去鎮(zhèn)上,可自上了歲數(shù)以后就不敢再走這條路了。
年歲大了,反應慢。遇見突發(fā)情況,很容易就會掉下去。
竇姨娘也有些懵。她之前以為古九故意安置他們在村子后頭,是讓村長攔著不準他們出村,可現(xiàn)在才知道,完全是她多想了。就這地方,村長同意他們也走不了。
啟軒半響后問道:“你剛才說的另外一條路走四五天才能到鎮(zhèn)上。另外那條路,是不是走的山路?”
村長點頭,然后指著一個方向說道:“從那座大山過去再繞三座山,還要再走一天的路,才能到鎮(zhèn)上?!币驗槔@了一個大彎,沒有意外情況來回得要四五天。有意外情況,那就不定了。
啟軒問道:“村長,那這山里有什么兇猛的野獸?”
村長說道:“山里有老虎、熊瞎子、狼、花豹……若是一個人碰到這些猛獸,那基本是有去無回?!?br/>
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每次要很多人一起出去。人多力量大,只要不主動攻擊那些野獸,正常情況下猛獸也不會去招惹一群人。
竇姨娘也嚇得打了個冷顫,然后想起剛才她跟啟軒昏迷的事,不由問道:“這么說,我們今天是從天梯上來的?”
問的,這基本上是廢話。要走的山路,哪那么快到呢!
村長點頭道:“帶你們來的人很厲害,竟然將你們背上來了?!彼麄兇謇镒钌门蕩r的,也就只敢背個一二十斤東西。哪里敢像那兩人似的,背著大活人上來還臉不紅氣不喘的。
也是古九露的這一手,讓村長有所顧忌。若不然啟軒說話這么不客氣,村長早就不搭理他了。
三人原路返回。
穿過村子,碰到一個右臉滿是猙獰恐怖傷疤的魁梧男子。
那男子原本陰沉著臉,可看到竇姨娘時眼中卻是露出了驚艷之色。
竇姨娘本能地感覺到危險,不由地躲到了啟軒后面。哪怕嘴上罵啟軒是廢物點心,可心里還是將啟軒當成依靠的。
啟軒很不喜歡這男子看竇姨娘的目光,用身體擋住竇姨娘,然后厲聲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雖然啟軒色厲內(nèi)荏,可那男子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。他用力將啟軒推倒在地,然后看著竇姨娘,朝著她嘰里呱啦說了一通。
可惜,竇姨娘一個字都聽不懂。
村長呵斥了男子一頓。
那男子不敢違逆村長的意,不過他轉(zhuǎn)過頭地看著跌倒在地的啟軒,惡狠狠地方下一句話后才走。
啟軒爬起來問道:“他說什么?”
村長看了一眼啟軒,面帶憐憫地說道:“尼提說他不會放棄的。”剛才尼提說讓竇姨娘跟他,跟著他,保證讓她****有肉吃。只是這話,村長就沒翻譯了。
這個野人很明顯是對竇氏起了不該有的心思。所以村長說的不會放棄,啟軒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這會很多人都圍著他們看,村長將人驅(qū)散了就帶了啟軒跟竇姨娘回了他家。
進了屋,村長才看著啟軒說道:“尼提是我們村最厲害的勇士,雖然他的臉被熊瞎子抓爛了,但仍是我們村最厲害的獵手之一。”
啟軒冷著臉說道:“那又怎樣?”
村長看了啟軒這小身板,抖了下眉頭,然后說道:“有些事,我必須告訴你們。在我們這里,男人若是沒有本事守護好自己的妻子,其他男人看上你妻子就會對你發(fā)出挑戰(zhàn)。若是你輸了,你的妻子就歸他了?!?br/>
竇姨娘聽到這話,有些搖搖欲墜了。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,還能隨便奪人妻的。
啟軒對姬妾并沒有那種跟了我,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的想法。這也是為何他離京之前,會跟戴彥歆說打發(fā)了沒生養(yǎng)的姬妾。當然,僅限于姬妾,不包括戴彥歆這個結(jié)發(fā)妻子在內(nèi)。
啟軒冷著臉說道:“村長,你的意思這個尼提想從我手里搶走巧娘?”
“對。在我們這里強者為尊。若是他對你發(fā)出挑戰(zhàn),而你輸了,那你的妻子就歸她?!逼鋵嵈彘L不是不能攔,而是他不想攔。
四十多年前,這個村子只有七八戶人家。不過當時正是戰(zhàn)亂,他們就用糧食換了一些姑娘回來。那時候外面戰(zhàn)亂,四處饑荒,老百姓朝不保夕,所以這些被帶上山的姑娘也都安心留下生兒育女??呻S著天下太平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,他們得花很多錢才能帶回來一個姑娘。而這姑娘,十有八九不愿留在山上。所以如今村里的光棍,越來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