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看相厭。
陸逸之和唐暖心目前就處于這樣的狀態(tài)。
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,他們卻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。
當然,所謂的井水不犯河水只是陸逸之單方面的定位,唐暖心依然有事說事,倒沒有刻意避開他,或者是見了面繞著道走。
可想而知,井水不犯河水的定律最后還是由他親自打破的。
他發(fā)誓,他是真的再也不想理會那個女人。
太拗了!
太不招人疼了!
可是,豪灣渡假村的項目不能再拖,他是個理智的男人,不能因為和唐暖心的私人恩怨而將整個項目棄之不顧。
這個項目做不成,最后依然是陸氏集團的損失。
唐暖心不能得到公司股東的認可,最后丟的是他的人。
誰讓他是她老公!
md!這女人居然是他老婆!
他光是想到這一點就無比火大,唐暖心就跟吃定了他似的,既然他睡了她,就理所當然出馬去替她把事情擺平。
這是哪門子的道理?
誰家的老婆不是娶來睡的,這是多么天經地義的一件事情,怎么到了他和唐暖心這里就明碼標價了呢?
氣死人的女人!
他滿腔的怒火,最后全撒在了那個姓鄭的國土資源局副局長身上。
要怪只能怪姓鄭的自掘墳墓,不僅站在與他敵對的立場上,還敢覬覦他老婆,若是忍氣吞聲的話,豈能解心頭之恨?
那天晚上在瓊蘭會所發(fā)生的事情,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。
那個被唐暖心吻了的男人,經賀連城查證后確定了只是瓊蘭的客人之一,完全是機緣巧合被唐暖心利用了一把,無需深究。
可是姓鄭的……
就算撇開他對唐暖心的圖謀不軌,上一回霍霆也道出了此人的背景和立場。
陸逸之一個生意人,對政壇的爾虞我詐不感興趣,不過,官商雖為兩個不同派系,其利益在某種意義上卻是息息相關的,就憑著他和霍霆這么鐵的關系,不將姓鄭的拉下馬也難解心頭之恨。
他為這事奔波了好些天。
如愿以償扳倒鄭副局長的同時也順利地拿下了海灣那塊地。
他還清楚地記得那一刻的心情,明明就不是什么多么了不得的事情,他卻雀躍得像是一個孩子。
一個考了一百分,拼命想要得到家長的認同和表揚的孩子。
他想要讓唐暖心那個心比天高的女人對他刮目相看。
讓她看看,就沒有他搞不定的事情。
然而,他始終低估了唐暖心的與眾不同,她非但沒有因此向他投來絲毫崇拜的目光,甚至連一聲謝謝都沒有。
他和她都繃緊心弦過日子。
他們的生活仿佛就是一場無聲的較量,誰先服軟,誰就輸了。
面對唐暖心這樣強勁的對手,陸逸之心想若非那天家中出了事,估計他們之間互不搭理的局面依然得不到改善。
某日,清晨。
他們還各自在睡夢之中就接到了蘇菁的緊急電話,然后匆忙趕到醫(yī)院,因為老爺子忽然病發(fā)入院了。
時間還早,醫(yī)院里甚是冷清。
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遇上蘇菁一臉沉重,心事重重地從主治醫(yī)生的辦公室里出來,他們急忙迎上去,焦急地問道:“媽,爸爸怎么樣了?”
不約而同,異口同聲。
語畢,兩人又在同一時間偏頭望了眼對方,似乎都對這一刻的默契而感到詫異。
他們是夫妻!
其他的夫妻縱然再不濟也至少該有過同床異夢的歲月,可是他們……他們習慣了視彼此如無物,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造就的這莫名其妙的氣場,就連剛才在醫(yī)院大門相遇都找不到一個打招呼的理由。
只有在這一刻,在他們同時問出這句話的時刻,才終于有了一家人的感覺。
他們是一家人。
對視一眼,卻尷尬偏離。
然后,再一次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集中到蘇菁身上。
蘇菁顯得有些憔悴,與她平時一絲不茍,優(yōu)雅得體的貴夫人形象稍微不同,她的妝容已算不得精致,疲憊全都寫在臉上。
她嘆息一聲,不急不躁:“……沒事了,還好搶救了過來……”
沒事了么?
唐暖心的眼神從蘇菁臉上一晃而過,看不出任何異常,可她總感覺蘇菁在說沒事之前停頓了一下,仿佛欲言又止。
唐暖心不敢多問。
她當然是知道的,陸逸之的父親陸志國是個植物人。
后來,還是從醫(yī)生口中得知陸志國從凌晨開始就不對勁了,送來醫(yī)院之后才檢查出來陸志國伴隨有輕微的腎衰竭現(xiàn)象。
再后來,醫(yī)院又多了兩個人……
唐暖心也知道,那是陸逸之同父異母的姐姐陸敏之以及姐夫程晉鵬。
每一座風光無比的豪門背后,其實都隱藏著許多一言難盡的風流秘史,陸家當然也不例外。
蘇菁是陸志國的原配妻子。
陸逸之又是蘇菁和陸志國所生的嫡親兒子,可是他卻有一個姐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