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說?”付懷信不解道。
楚靖儀將落水始末悉數(shù)說了出來,自始至終,付懷信都默不作聲,只在她尾音落下時,神色才有了些許變化。
片刻后,他卻擺擺手,嘆道:“即便如此,那又如何?你父親既然把你托付給我,我又豈能讓你以身犯險?此事休要多言。你且回去吧?!?br/>
“我聽說,這幾日你都在避著石樂天。其實,大可不必。我并不打算對他怎樣,你若是不放心,可以直接把人帶走。無論發(fā)生何事,斷沒有讓你受委屈的道理。”
說罷,他轉(zhuǎn)過身,擺擺手,不再言語。
楚靖儀頗是忐忑不安,腦海里閃過相識以來的一幕幕場景。
臨川府大牢里,他把她從賀康平手中救出來,又給予她御前伸冤的機會。
此后,他毫無怨言地帶上她這個拖油瓶,甚至為了尋找靖縣一案的真相,不得不周旋在賀康平等別有用心的賊人之間。
而她呢?
明明知道他不會置之不理,還對他心存戒備,甚至偏執(zhí)地將他當成伸冤的工具。
何其冷血無情?
她捫心自問,剎那間,卻無地自容。
“付大人……”
付懷信依舊背對著她,沒有回應(yīng)。
楚靖儀突然急促地喊道:“付懷信!”
付懷信正在心中打算,再堅持會兒就應(yīng)了。到底是十二歲的小兒郎,現(xiàn)在給點教訓(xùn),以后再慢慢教導(dǎo)吧!
豈料,楚靖儀卻突然扯過他的身子,信誓旦旦地保證,“大人,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一定揭穿大都督的真面目。絕對不會拖你后腿了?!?br/>
其實,她早就后悔了。
要是付懷信因此放棄了她,她又上哪兒找這樣一個待她真心的主子兼兄長?
沉默,如藤蔓般瘋狂滋長。
楚靖儀喉頭發(fā)緊,吶吶張嘴,卻敗在付懷信深邃難懂的目光下。
許久沒等到他的回答,她低下頭,語氣落寞道:“大人見諒,剛才是我唐突了。若是你覺得我不堪重任,那咱們就此別過吧。”